算磨骨为生,勉强赚口饭吃。”
阮苏不住摇头,“我不信……你要是真那么穷,如何穿得起这身好衣衫?”
话音刚落,一辆汽车停在二人身边,车窗降下,露出张不耐烦的青年脸庞。
“顾瞎子,老爷说了寿宴结束后让我送你回去的,你别穿上新衣服就跑啊,他多亏你算得准才逃过马上风那一劫,会舍不得这身好衣衫?你看你个死瞎子,还出来勾搭女人了,这女人……”
他的目光移到阮苏身上,揉揉眼睛咦了声“这、这不是阮小姐吗?您也来找他算命?”
阮苏沉声问“你刚才叫他什么?”
“顾瞎子啊,打出生就瞎,都瞎二三十年了。我跟你说,他算命也就三四分准,你要是真想算……”
青年后面说了些什么,阮苏已经听不进去。她呆呆地看着面前这张与段瑞金有着十分相似的脸,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他是顾千秋,不是段瑞金。
段瑞金早死了,三年前就被她亲手埋在枯岭山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她踉跄着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顾千秋蹲下,摸索着把手帕放在她手里,轻声说“阮小姐,我得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青年打开车门,他一步一探地上了车,车影消失在夜色里。
阮苏拿着那块帕子,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些年所做的毫无意义——段瑞金已经死了,哪怕成功报仇,他也回不来了。
凌晨三点,赵祝升在彻夜营业的大酒店里找到烂醉如泥的阮苏。
酒店里有不少红男绿女夜夜来狂欢,当他赶到时,已经有几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围在她身边,企图将她带走。
赵祝升冲过去抱起阮苏,却被那几人拦住,十分嚣张地说先来后到。
他拔出手枪抵在对方的脑门上,恶狠狠地说“滚!”
“息怒,息怒……”
那几人迅速认怂,举着双手让出道路。
他将阮苏抱进自己车中,载她回家,等把她放到卧室里那张柔软的欧式大床上后,才松了口气,在她耳边问“苏苏你难受吗?想不想吐?”
阮苏醉到了一定程度,不哭不闹,不呕不吐,沉沉地睡着。
赵祝升道“你身上都是酒味,肯定很难受吧?我去叫保姆……”
他刚起身,手就被人拉住了。阮苏醉醺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央求,“别走。”
他立马就心软了,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背脊,为她缓解醉酒带来的不适感,同时温声细语地做出承诺“我不走。”
“二爷……别走……”
赵祝升明明白白地听见了那声称呼,心底针扎似的疼,苦笑了一下,却没有松手。
几个小时后,阳光倾泻注满房间,阮苏低吟了一声,头疼欲裂地醒来,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赵祝升吓了一跳。
她连忙坐起来检查,幸好两人衣着整齐,并不像发生过什么。
“你醒了?”赵祝升被她的动作吵醒,也睁开眼睛坐起来,摸摸她的头发说“你昨晚真棒!”
阮苏“……什么?!”
看她这目瞪口呆的模样,赵祝升忍俊不禁道“怕了吗?怕就不要一个人喝那么多酒,别人可不会像我这样守规矩。”
阮苏宿醉后的大脑被他搞糊涂了,“不是……我们到底有没有……嗯?”
“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很开心,可惜我一直没等来这句愿意。”
也就是说……没有?
阮苏大大松了口气,控诉道“你吓死我了,我都在想该怎样面对安安和音音。”
赵祝升不满地撇撇嘴,“我是爸爸,你是娘,有什么不好面对的。”
“别开玩笑,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说着下了地,赤脚踩在地板上,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嘟囔着说“臭死了,我得先洗个澡……”
赵祝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闭嘴躺回床上。
阮苏自顾自地去洗澡,洋房有独立的锅炉房,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
由于头发里都是烟酒味,她洗完出来已是半小时后,穿着一件浴袍,边擦头发边往梳妆台走,目光从头发的缝隙里看见赵祝升,愣了愣,问“你还有事吗?”
赵祝升问“你难道不准备把昨晚喝酒的原因对我解释一下?”
喝酒的原因……
阮苏皱眉想了想,脑中隐约浮现出一张脸,顿时跟雷劈似的,把毛巾随手一丢,匆匆往外走。
赵祝升满头雾水地追过去,挡住她的去路。
“你衣服都没换,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广阳门找那位顾千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说只是她的一场梦。
这个理由是无法告诉赵祝升的,他不会接受,也没必要接受,但她必须去看。
阮苏深吸几口气,缓缓道“广告拍摄需要一位新模特,我昨晚想起一个很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