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
“我的好妹妹,你说得是不是ice crea”
段雪芝愣住。
一直插不上嘴的段瑞琪此时拍了下巴掌,“对就是ice crea我说怎么听着怪怪的,雪芝你自己不会就不要显摆嘛。”
段雪芝不服气,质问她“你不是没念过书吗怎么知道这个单词的”
“我是没念过,但身边的朋友有不少会英文,还有二爷。我跟着这么厉害的人,耳濡目染自然也会一些简单的啦。”
阮苏看她就像看一个骄纵的小孩,笑眯眯地说
“好啦好啦,这种小事不必计较。想吃冰淇淋简单,阿升,你帮雪芝小姐出去买一份。”
赵祝升领命离开,段瑞琪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关门后回头问
“这个人是谁从见面起就闷着不说话,冷冰冰的,你弟弟吗”
阮苏摇摇头,“是我的合伙人。”
“合伙人”
“对啊,别看他不说话,做生意可有一套呢。要不是他啊,我指不定得亏多少钱。”
这话段雪芝听着又不舒服了,“你嫁给了我们段家,会缺你的零花钱何必去求别的男人帮你挣”
小曼知道阮苏看在段瑞金的面子上,不愿与这位妹妹吵,便再次替她接了话。
“这天底下的女人分两种,一种跟哈巴狗似的,冲主人作个揖转个圈,哄得他高兴了给奖赏。另一种则是借东风,尽管出生卑贱无法改变,可是只要抓住每一次机会,未必没有与主人平起平坐,甚至超过主人的那一天。”
她笑了声,“自三十年前那一战后,皇宫被烧,后一种女人就越来越多。她们开工厂、当明星、做生意,在每个行业都留下了脚印。当她们肚子饿时,不必再去向主人讨要,而是可以很平等地说窝头不好吃,今晚吃酱牛肉。雪芝小姐,请问你是哪一种呢”
段雪芝怒极,拍案而起,“你一个当丫头的,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小曼不卑不亢,坐得端正。
“我是丫头,可我靠双手挣饭吃。从头到脚每一件衣服,吃过的每一粒米,都是属于我的,别人休想抢走。雪芝小姐,你能吗”
段雪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要冲向她。
正好赵祝升回来了,手中端着两盘冰淇淋,“我回”
二人撞在一起,冰淇淋盘子立起来朝赵祝升身上拍去。他很贴心的买了两种口味,香草与巧克力,于是当那盘子落了地,他胸前留下了一黑一白两团大印子,散发出甜腻的奶油味。
这场交通事故令所有人猝不及防,段雪芝也忘记了自己站起来是要干嘛,呆呆地看着他。
阮苏率先回过神,决定让闹剧就此结束。
“小曼,你陪阿升回去换身衣服吧。雪芝瑞琪,既然大家都不想吃饭,不如去我年前新开的剧院逛逛吧,里面应该很热闹。”
段雪芝没有太大的兴致,段瑞琪却很积极,推着她出了门。
众人兵分两路,护卫保护着三人去百德福大剧院,小曼与赵祝升叫黄包车回公馆。
剧院里正在上演今年开年的第一场戏,由小凤仙主演的金玉堂,爱听戏的老戏迷们人手一张月票,把剧院挤得密不透风。
阮苏曾经也是需要排队入场的,现在已经有自己的专属通道了,剧院经理笑容满面地来迎接他们,将其领到最好的包厢里,上茶上水果。
段雪芝与段瑞琪坐在里面看戏,经理把阮苏悄悄拉到走廊上,低声说
“老板,今日来了一位贵客。”
“谁”
“荣大帅。”
阮苏惊讶,因为段瑞金都去赴宴了,市长怎么可能不邀请荣凌云
她怀疑对方前来的目的,压低声音问“只有他吗荣二爷来了没有”
经理摇头。
还未理出头绪,走廊上有人经过,是三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穿便衣,浑身散发出与常人不同的气场。
为首那个最高大,脑袋险些顶到天花板,原本目不斜视地走着,看见阮苏,停下来客气地笑了下。
“段太太。”
真是冤家路窄
阮苏回之一笑,“荣大帅原来也喜欢看戏么您坐在那儿往后来的话直接说一声,给我一个招待的机会啊。”
“段太太不必如此客气,我也是趁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罢了,你忙你的,无需单独招待我。”
阮苏正要接话,包厢门打开了,段雪芝发着牢骚走出来。
“这唱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会扯嗓子,听都听不懂我不看了,我要看电影”
她陡然看见荣凌云,声音戛然而止,眼中全是震惊。
这男人太高了吧又高又威武,吃什么长的身上穿得是长衫,可要是换上西装,比外国人都有男子气概。
荣凌云也看见了她,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了然,淡淡地问
“我听说段老板的小弟小妹来陪他过年了,莫非这位就是雪芝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