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吧”
“好痛”
阮苏掀开被子要开灯查看,不料对方是装的,突然伸手抱住她,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变成趴在她身上。
段瑞金亲了她一下,脑袋贴在她胸膛上,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你长大。”
“怕我长大以后一拳就能把你打成猪头吗”
“我是怕”他欲言又止,动了动脑袋,“算了,还是快点长大吧,不然真是硌得慌。”
阮苏又气又羞,生平头一次对一个人无可奈何,干脆眼睛一闭,认命地睡了。
鞭炮声连绵不绝的响了一个晚上,当摆钟敲响六声时,段福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
“二爷,该吃开门饭了。”
与段瑞金一同醒来的,除了阮苏外,还有荣府的荣闲音。
他随便洗漱了一下,依旧穿着那身旧长袄,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走向餐厅。
荣凌云早就起床了,腰背笔挺地坐在那儿喂鸟,身上的军装扣得一丝不苟,连头发丝儿似乎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弧度。
八哥咽下一根肉丝,荣闲音在椅子上坐下了,拿起筷子便准备开吃。
荣凌云扫了他一眼,脸上全是挑剔。
“以前没规没矩也就算了,新年第一天就这样,不嫌晦气”
他嗤笑了声,“对我来说,能赚钱的规矩才是规矩。”
有一句话他藏在肚子里没说,一大早就看见大哥,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事了。
八哥看中了他夹着的一块肉,伸脖子来啄。荣闲音毫不客气的给了它一巴掌,拍得它呱呱大叫,往主人肩上飞。
荣凌云护住它,一脸阴森。
“你不知道它是我们家的福星”
“它是你的福星,又不是我的。”荣闲音这段日子受够了气,完全看不到希望,趁着这个机会,破罐子破摔地说“你别把本事都留着对付我,欺负自己弟弟算什么能耐段公馆离这儿不到二里地,你倒是对付他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嗤笑了声,“只怕等你自认为到了时候,对方看你已经像在看个笑话了。”
荣凌云不想在新年第一天就动手,可是忍了又忍,怒意压不下去,抬手一指。
“滚出去”
荣闲音错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八哥在旁边帮腔,“滚出去滚出去”
荣闲音拍案而起,将面前的菜肴扫翻在地,扭头便走。
这个破家,当他愿待么凭他的财力,哪里不能住。
荣闲音换了衣服,往口袋里塞一把银票,打算在外待几个月再回来。然而一出门,便看见有个人影在外徘徊,定睛一看,是许久未见的小凤仙。
这些日子他把她彻底抛到脑后,从未想起过。今日陡然一看,发现确实算个美人。
婀娜多姿的身段,晶莹剔透的雪肤,杏目花瓣唇,可惜常年待在乌烟瘴气的戏班子里,妆又化得浓,显得风尘气重。
她手里提着篮子,肩上落着雪,大约等了很久。
荣闲音收敛怒容,恢复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慢吞吞的往前走了几步。
小凤仙远远看见他,眼睛一亮,连忙跑了过来。
“荣老板,您准备出门吗吃饭了没有”
他不答反问“你怎么在这儿”
“昨日师娘送了我一些她亲手做的点心,很好吃,想带些来给你尝尝。”
送点心是假,看他是真。一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那些阮苏告诫她的话,就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放在平时,荣闲音是懒得理会她的,可刚刚才与大哥吵了架,正愁没法子气他一气,便微微一笑,温柔地说
“多谢你记挂着我,走这么远的路辛苦了吧进来喝杯茶。”
小凤仙终于盼到了自己期待的回复,雀跃不已,欢喜地跟着他进去。
荣闲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起手,轻轻地搭在她腰上。
小凤仙浑身一颤,没拒绝,红着脸进了门。
荣凌云让人收拾餐厅,自己也没有胃口再吃饭,脱掉外套在落满白雪的院子里打军拳,一拳一脚虎虎生风。
八哥站在木架子上,挥舞着双翅为他鼓掌。
他停下来擦汗,忽然看见荣闲音搂着个漂亮女人进来,冲他投来一个嚣张的眼神,与女人进屋了。
荣凌云放下毛巾当作没看见,心中对他已经彻底失望。
戏子生得孩子果然没脑子,光会钻研点小生意,完全没有大局观。
女人这种东西,只有两个作用。一是泄欲,二是助他飞黄腾达,其他的都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来到寒城这么久,他无时无刻不在研究该如何把金矿拿到手。这是个好东西,只要有了它,他便再也不用担心军饷,再也不用受晋城那帮老家伙的牵制,还要被他们高看一眼。
问题是,该如何拿到手段瑞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