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她,漠然地走了过去。
玉娇大哭,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撒泼,还冲着家丁又撕又咬,像极了发疯的野猫。
最后是小春鹃劝她,“玉娇姐姐,两个月的月钱罢了,咱们手里的余钱撑得过。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么”
她闻言平静下来,抓住她的手借力站起身,走进卧室后把门一关,坐在床上思索如何才能报复回去。
同一时间,阮苏与小红已经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个包厢。
包厢隔音并不好,隔壁有几个男人在喝酒聊天,时而传来哄笑声,使得她们这里的安静显得更加诡异。
桌上是刚端上来的几道菜,阮苏慢悠悠地吃着,小红浑身僵硬地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将肚子用美食填饱后,阮苏终于感觉弥补了自己一些,放下筷子端起热茶杯,边吹边喝。
“你饿吗”
小红忙摇头。
“不饿。”
“天天跟着我伺候我,累吗”
“不、不累”
“她们给了你多少钱”
“六”
她险些说漏嘴,吓了一跳,赶紧改口说“没有给。”
阮苏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说得是谁”
小红彻底不敢开口了。
阮苏喝了口茶,被滚烫的茶水烫得伸了伸舌尖,神态幼稚,言语却咄咄逼人。
“太多的我也不想说了,你做这种事之前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想好了退路。本来我是要让你尝尝苦头的,念在你家中还有个瘫在床上的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待会儿你就回去收拾东西,好自为之吧。”
小红吓得面色苍白,“您,您要赶我走”
阮苏听得好笑,“难不成我还得继续把你留在身边,等着你下一次陷害我”
小红扑通往地上一跪,抓住她的裙角拼命摇头。
“我没有陷害您,我只是实话实说啊她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是她们添油加醋篡改了我的话,跑去跟二爷告状的太太您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阮苏倘若只是当个姨太太,那留她也就留了,毕竟使唤谁不是使唤。
可她以后是要跑路的。
要是关键时刻这丫头再背叛自己,保不准命都要送出去。
考虑到这一点,她推开小红站起身。
“我出去逛逛,回来后别让我看到你。”
说罢将饭钱放在桌上,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小红本来要追,但运气不好,一出门就与上菜的伙计撞在一起,被热汤浇了满怀,眼睁睁看着她走没了影。
身后传来痛哭声,阮苏没回头,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还是街上好,她爱大街,永远繁忙永远生机勃勃。
不像那段公馆,看着豪华,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路过一个熟悉的街角,她下意识往墙角处看了眼,没有看到卖樱桃的小姑娘。
她说她是帮教会里的洋人卖的,大约产量不高吧。
阮苏继续向前走,空中飘来一阵甜蜜香味,是旁边的西洋点心店的新蛋糕出炉了。
她已经被烤鸭烧鸡填满的胃又有了新余地,跟着味儿走进店门,站在柜台前排队等待。
店内伙计在分切蛋糕,他有一双漂亮干净的手,握着一张薄薄的铁片,在软绵绵的奶油蛋糕中穿梭。
他手上也有一枚戒指。
阮苏看着他的手,陡然回忆起书房中不堪的测试。
段瑞金段瑞金
她胸口憋得慌,两腿发软到站不住,没心思再等蛋糕,匆匆回到车上,抱着手袋深深呼吸。
司机问“太太,咱们上哪儿”
阮苏也不知道。
她装了满兜的银票,整条街上除了店面就没有买不起的东西,可是她有哪里能去呢
想了许久,脑海中浮现出小凤仙艳丽的脸。
阮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报出地址,“寒城大剧院。”
司机尽职尽责地把她送到目的地,停在外面等待。
阮苏在剧院已经混熟了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个阔主,并不需要买票点戏,直接报出小凤仙的名,就有人把她领到后台。
小凤仙今天没开戏,在教学徒们化妆。
阮苏捧着茶杯坐在一旁看她们描眉画目许久,眼中流露出羡慕。
小凤仙捏着一支细细的貂毛口红刷,忍不住回头笑话她。
“小祖宗,这是花钱花出了烦恼,觉着我们唱戏倒是美事了”
阮苏喝了口茶,道“美啊,人长得美,衣服又美,多让人羡慕。”
小凤仙叹了口气,摇摇头。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光这些徒弟们就吃了多少苦头,看客怎能知晓呢”
阮苏想想也是,她们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如今才能赚个几百几千块的。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