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皱眉道:“那可如何是好?还是把鸟退了吧。”
胤禩哪里肯,他义正言辞地说道:“那怎么能行。这鸟是福晋的一番心意,怎可因为旁人的一番心意就这样给退了?不如这样,爷有两个办法,可保绝无他人说什么二话。”
“什么办法?”安宁忙追问。
胤禩一本正经,他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个办法,是给那八哥起个宁宁的小名;”他又竖起另一根手指头,“这第二个办法,就是教那八哥怎么叫娘。”
安宁沉默许久。
半晌后。
她咬着后槽牙,咬牙切齿,“爷,可是活腻味了。”
竟然敢挖坑给她跳。
胤禩见她识破“诡计”,登时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敢笑!”安宁瞪大了眼睛。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瞧这八爷这般如玉君子的模样,能想象得出他竟然这么促狭,不但拿她打趣不说,还连挖了几个坑给她跳。
若不是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怕是要被坑惨了。
她们这些事,顶多算是夫妻情/趣,旁人就算多嘴,也嘴碎不到这上头来。
“好,好,我不笑,我也绝不叫那只鸟学着叫娘。”
胤禩话音才落,那只八哥小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尖嘴一张,连叫了几声“娘。”
安宁的脸都青了。
这笨鸟,好的不学,偏偏学这话就那么快。
“哈哈哈。”
胤禩几乎是大笑着提着鸟笼从屋子里跑出来。
他觉得要是跑慢半步,那只八哥,都快被安宁给烤了就着茶吃了。
张嬷嬷等人在外头提心吊胆大半天,听得胤禩的笑声,众人愣了下,面面相觑的时候,胤禩已经走了出来,他提着鸟笼,对着众人朝屋里一指,道:“且去伺候福晋吧。”
说罢,甩开衣角,就往外走去。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绀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小声询问张嬷嬷。
张嬷嬷心里长舒出一口气来,她摆了摆手,道:“没事,都进去吧。”
虽然不知晓刚才屋里,爷和福晋说了什么,不过,从爷的神色来看,似乎心情很不错。
一干人进了屋子里。
安宁还坐在榻上生着闷气,她要是再相信这八爷温文尔雅,她郭络罗安宁,从今以后就只吃菜不吃肉!
“福晋,怎么在这儿生闷气?”
张嬷嬷将冷了的茶盏拿了下来,递给丫鬟去换热茶,小声地询问道。
“没什么。”
安宁咬咬唇,似这等事,只能是哑巴亏,怎么好意思说给别人听?
“解文海。”
胤禩大阔步往书房走了进去,他将鸟笼搁在桌上,边飞快地在纸上书写着不知道什么话,边嘱咐道:“你把那三百千给福晋送去,并且,”他吹了吹手上的纸条,带着几分坏笑着说道:“将这纸条给福晋。”
“是。”
解文海心里苦。
这差事,怎么就落到他头上来?
福晋看到这三百千,能有好脸吗?
“怎么?你不敢?”胤禩瞟了解文海一眼,笑着问道。
解文海哪里敢直说,“奴才是给爷办事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敢。不过,福晋……”
“哈哈,解文海,你这句话要是让福晋听到,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胤禩笑得越发欢了,他道:“你去吧,福晋这会子心情不错,想来不会罚你。”
“那奴才这就去了。”解文海装作真信了他们爷的鬼话。
他们爷从福晋院子里出来,就笑得跟发了财似的,不用想也知道,福晋那边必定是乌云密布。
果然。
安宁看到解文海送来的三百千的时候,那神色都叫解文海瞬间脚都有些软了。
“福晋亲启,这三百千你好生熟读,日后爷是要检查的。”
安宁捏着小纸条,看着纸条上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解文海。”
“奴才在。”
解文海打了个哆嗦,躬身打了个千。
“我这儿也有条纸条,你带去给你们爷看。”
安宁起身,提笔飞快地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字,甩给了解文海。
解文海看都不敢看,拿着纸条立马回了书房。
胤禩看到纸条上的字,当下大笑出声。
那纸条上写的不是旁的字,而是偌大的一个草书——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