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送命题, 最好的过关方式就是忽悠,可劲的忽悠。
只要忽悠功夫深, 聪明人也得被套路。
就比如现在的季斯年。
衡玉回到家后,季曼玉总算把自己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她松了口气后,就忍不住倒头好好睡了一觉。
等她睡醒下楼时,发现衡玉和季斯年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她虽然听不清两人的聊天内容, 但感觉气氛很和谐,季斯年身上的气质一点儿也没有昨天的冷厉肃杀。
“大姐, 你睡醒啦。”衡玉看到季曼玉, 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主动迎到季曼玉面前向她道歉。
季曼玉摇头,“没关系,你在大哥那过关了, 看来这次瞒我偷跑出去是有正事要做。”
“既然是正事我也不好怪你,只是下一次不要瞒我了, 直接告诉我去哪里吧。”
时间已经是大年二十六, 距离除夕夜不过四天时间。街道外已经有了些过年的红火喜庆, 衡玉一大清早是在小孩子们放鞭炮的欢呼声中睁开眼睛的。
她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脸上多了些笑容。
今天季父也从外地赶回到家。有关衡玉的事情, 三兄妹都默契的隐瞒下来, 没有告诉季父听。
不过在饭桌上, 季父却主动提及了东北的事情,“过完年后,我会代表我们商会, 运送一批物资到东北。”
季父是个爱国商人,生意的规模又越做越大,有如此义举不足为奇。
衡玉最先拱手赞道“爹爹慷慨大义,实在是我辈楷模。”
季父失笑,虚空点了点她,“你啊,又在胡闹,都要过年了还生这么一场大病,怎么就没想过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呢。”
衡玉摊手做无辜状。
过年这段时间,东瀛军队的进攻收敛了些,衡玉每天早上翻看报纸,就知道东北那边没出什么大岔子。
当然,小规模的摩擦和试探性攻击肯定少不了。
在报纸上,衡玉还看到一则新闻,是说星乐药品厂出资修建一条从锦州通往沈阳的铁路,年后就会开工修建。
看来王叔那边的沟通很顺利。
等到了大年初五,季斯年就要重新回特务处了。离家前,他去找衡玉谈话。
季斯年揉了一把衡玉重新剪短的头发,“什么时候去锦州”
“订好了后天下午的票。”
“郑上尉说在火车站看到你身边围着几个黑衣人,他们是你老师派来护送你的吗”
衡玉点头,肯定了季斯年的判断,“大哥你放心吧,老师在锦州有一定根基,绝对绝对可以庇护我平安。”
他除了放心,又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拦着她不去锦州。
季斯年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抱在怀里,沉声道“好好照顾自己。”
“祝你平安。”
仅此而已。
这两句话,就包含着他最真切的祝福。
目送着季斯年离开家,随后,季父也要前往东北,不过他的目的地是黑龙江。
直到大年初七这天下午,衡玉才挥手和季曼玉告别,“大姐,我也要走啦,你在家好好待着。”
季曼玉脸上没有笑容,“小妹,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东北”
衡玉微愣。
“我自己猜出来的。爹,大哥二弟还有你,都在为我们的民族做些什么,我想和你说的是,我虽然没你们的勇气和谋略,但我身为文人,笔杆子就是我的枪杆子,我会用我的笔写出文章鼓舞华夏百姓,赚得的稿费虽然不多,但也会拿去支援前线战士的。”
季曼玉上前,抱住衡玉,“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待在一起。”
不是形式上的待在一起,而是就算分隔各地,最崇高远大的理想信念其实是完全一致的。
谁会不希望生于斯长于斯的国家能重现荣光呢
站在季家门口,衡玉透过紧闭的铁门望向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季曼玉站在二楼窗台朝她用力挥手。
四年前那个沉浸在自己的哀伤情绪里的姑娘,原来现在已经变得如此勇敢,眼界不再囿于一方天地。
衡玉抬手,朝着季曼玉挥了挥,转身上车赶往火车站。
大概是过了个辞旧迎新的新年,衡玉再回到锦州时,感觉锦州的紧张气氛消散了些许。
等她问起王叔,才从王叔口中得知真正的答案,“听说红党现在在争取和果党和谈,双方暂停内战一致对外。”
所以,街上的热闹气氛是因为百姓们觉得,政府会往东北调遣更多的军队才产生的吗
对这件事,衡玉没王叔那么乐观。
事情也果真如她所料,这场和谈的结果并不顺利。
为此,各地舆论沸沸扬扬,报纸上刊登的文章都在谴责国民政府专注内战、忽略东北同胞危亡。
不过这些年在衡玉要钱给钱、要武器送图纸送飞机的帮助下,红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