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足,看到那种痛苦我就不忍再看下去了。”
郁洛的眉心微微蹙起。但他没说什么,展开报纸翻看起来。
当看到曼如哭喊着不想缠足时,郁洛蹙着的眉心微跳,他好像都能感受到曼如扑面而来的那种痛苦。
一直看到常梦和曼如离婚,“刷”的一声,郁洛把报纸拍在桌子上。他冷着脸,找到四海潮生和曲流水对光华的评价。
四海潮生在报纸中呼吁女性要解放自己,“身是小脚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也是小脚女人。”
曲流水的文笔更是辛辣,他直言“像是常梦这种从不把曼如放在眼里,一直用一种旧有眼光看待曼如,早早给她定了性的人,才是真正的小脚人。曼如的缠足是有形的,他的缠足是无形的。”
看完这两篇评价后,郁洛感觉自己心底的隐秘角落像是被人戳到了一样,陡然升起一股恼怒来。可恼怒过后,他又升起几分隐隐的愧疚。
这几分隐约的愧疚,使得郁洛再次拿起报纸翻看光华。
谁想多翻了两页,就到头了。
郁洛合上报纸,浑身像是抽尽了力气一样,靠在椅子上没说话,也没对这篇发表任何看法。但他知道,等到了明天,报纸上一定会掀起一场有关这篇的骂战。
果然,就如郁洛料想的一样,有不少文人好像是被戳到了痛脚一样,紧抓着里的一些问题就是破口大骂,还有人讽刺作者是个小脚女人,不然怎么能这么详细描述出缠足的痛苦。
而另一方面,喜欢光华的文人又在发声,两方开始隔空对骂。
越是有争议的文,越是说明它开始火起来了。日报那边趁着这股东风,再次加印报纸,每天刊印的报纸比起之前翻了整整一倍
要知道这样的销量,以往只有像是四海潮生这样有名的大文豪才能撑起来的。毫无疑问,光华火起来了
这场骂战持续了很久,一直持续到光华完结。
中途时,衡玉旁观了一番,觉得挺有意思,也下场写了一篇极端辛辣的文章,不含一个脏字,通篇客客气气,偏偏把那些攻击作者的人从头到脚讽刺了个遍。
对于报纸上的褒扬和批评,季曼玉全都耐心看下去,有道理的说法她全都接纳了,没道理的那些随便看看就翻了过去。
衡玉和季复礼看她心态平和,没有因为这些说辞而动怒,就任由她继续翻看报纸。
时间如流水,很快就到了季曼玉要去考大学的日子。她比起旁人只学了一年,底子还是太薄,目标便没有放在北平大学上,而是选了一所比较普通的大学。最后是险而又险考了进去。
而季复礼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成天早出晚归的。
季家经常只有衡玉一个人在,她的行动越发自由起来。
距离她当日寄信,已经过去了足足五个月,如果兵工厂那边效率快,第一批手枪成品应该差不多能出来了。
衡玉手里的信息渠道还是不多,只够她打听一些简单的事情,要打探到兵工厂这么隐秘的消息还是太过困难。她思考两天,写了一封书信,把书信夹在梦溪笔谈里,让司机开车把她送去北平大学。
很快,邓谦文上完课回来,又在自己的书架上看到了梦溪笔谈。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么惊讶了。
五个月前,刚收到那张手枪图纸时,邓谦文担心是有人想要借他来挖出红党在北平的潜伏人员,因此那半个多月邓谦文一直没敢联系夫子,直到他发现这半个月里根本没有人跟踪自己后,邓谦文这才和夫子恢复了联系,借着一次机会来到夫子的家,把一切的始末都告知了夫子。
两人商量了很久,觉得摇光不像是个坏人,不然他们不可能到现在都安然无恙。
邓谦文问道“那你觉得摇光是哪一方的人”
夫子想了想,“不好说,更有可能是个对我党观感不错的爱国人士。”
确定摇光的身份没什么大问题后,夫子决定先把图纸送去大后方,让兵工厂的人依照图纸研发手枪,而邓谦文继续等待,看看摇光会不会在联系上他。
前段时间大后方传回消息,称图纸没有任何问题,兵工厂的人已经依照图纸来研发手枪了,等到武器研发出来,他们组织的武装力量就能上升一个台阶。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邓谦文就一直在等待摇光重新联系自己,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邓谦文不动声色坐到椅子上,把书架上的书取下来。往书页中间一瞧,果然发现中间有夹着东西的痕迹。
邓谦文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角落后,把书本翻开,取出中间夹着的书信。
这一次的书信有足足两张纸。字迹力透纸背,笔风十足,比其不少书法家的字还要出彩。
邓谦文这一次有了闲心,忍不住欣赏起了字迹,在心里赞了一声后,他便连忙收敛自己的心思,认真翻看书信。
书信里,衡玉说了一件事,她直白称在列强对华虎视眈眈之际,她把手中的图纸寄给了四个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