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叫声很快被人掩住。
更加猛烈的报复袭来。
“我去你妈的,下手真狠”
“揍得就是你这个狗东西,叫你欺负我妹妹”
贺兰煜气急败坏的用金元语骂着,此时周围乱哄哄的,不止他一个人在咒骂,孟西洲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他强忍着自己不去揍孟西洲脑袋的冲动,直到贺兰明纾出面喊停,他才不舍的从孟西洲身上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双手手背开裂破皮,而蜷缩在地上的人,竟然还有意识,时不时的发出一声粗喘。
贺兰明纾挥了挥手,命人将他抬进屋里,又下令绑住他手脚以防万一。
方才那一幕,他目睹了全程。
即便被蒙着眼,孟西洲依旧掰断了三个手下的胳膊,与一个人的脖子。
方才酒中,他下的药可不少。
却依旧不能把他彻底放倒。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四五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药匣,走了过来
,低声请安。
“先不用管老八,去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样,要活着,还有,去帮他催吐,将药酒排干净。”
“是,属下遵命。”
贺兰煜见状,撇了撇嘴道“二哥方才怎么不让我打他脸啊,那才解气”
贺兰明纾冰冷如寒的脸上漾着一抹讥笑,他温声道“八弟,想什么呢,他可是南璃太子,人不能死,伤也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出,不然情况很可能会和当时九妹在南璃遇险后的结果一样。”
“什么后果”贺兰煜不解。
“两国开战。”贺兰明纾话锋一凛。
“开战就开战咱们还怕他不成这混账欺负人都欺负到九妹身上明明是”
贺兰明纾瞪了他一眼,贺兰煜立刻禁了声。
“你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么”
贺兰煜垂首,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方才一激动,差点把九妹的事讲出来。
这种事,打烂牙吞到肚子里,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堂堂一国公主,竟成了邻国大臣的外室
一想到这件事,贺兰明纾就难以克制腔子里的怒意。
少时,平缓些许的贺兰明纾突然道“今日先让他吃些小痛,来日方长。”
“嗯,二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贺兰煜第一个就不能轻饶他。”
贺兰明纾眸色泛寒,低声道“好在,他这个太子之位坐的并非四平八稳,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出使各国。”
他默了片刻,喃喃道“他那个死对头,上任太子孟棠嬴似乎是个不错的切入点,找机会我们得认识一下了”
孟西洲似乎睡了很久,他感受到睡梦中有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抚过他的月匈膛,对方动作极致轻柔,生怕把他弄痛似的。
即便如此,有几次他还是痛的倒吸口气。
对方会停下,等他没了痛意,才继续。
周而复始,为他清理伤口。
鼻息间,满是浓郁的药香。
对,他又遇袭了。
这个念头像是触发了自然而然的反应,提到遇袭,他就想到青青。
每一次他受伤,青青都是这般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
“青青”他顺着这个念头哑声唤了句,想张开双眼,可疲惫与痛楚拖着他
的眼皮,让他无法完全睁开。
见那人面色朦胧,像是拢这一层纱,眼睛对焦半晌,也只看清她朱色的唇瓣,还有那身绣工精美的交领襦裙。
“青青”
他再次唤着她的名字,想抬起手去拉住她,可惜胳膊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动不得半分。
他着急,想奋力挣脱,只这一瞬,一声“咔吧”的脆响从肩头传来,痛的他倒吸口气。
他很着急,实在看不清对方,却从模糊的身影中,分辨出了对方要走的意思。
“别走,青青”
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肩头流了出来,他发了疯似的,强行挣脱开胳膊上缠绕着的木板。
孟西洲垂着无力的胳膊,踉踉跄跄支起身子,追着那抹远去的身影跑去。
“咚”的一声闷响,他被门槛绊住,腿脚失了力,重重的摔在地上。
额间淌下的血腥还是什么,温热潮湿的液体,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求你,别走”
对方没有半分犹豫,疾步走开。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绝望的望着那道倩影化成一点。
那一瞬间,早已崩坏的心口,再次被撕裂开来。
那种感觉,要比那夜被人暴打痛的多。
他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此时此刻,脑海里全是青青以前为他包扎时的画面,一帧一帧,如刑加身。
更似利刃剖心。
可是他永远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