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丝悲伤。
萧应见爷状态不太对劲儿,他不敢提到那个字,沉默半晌,只得试探性的问“爷,青青姐不是走了么”
“嗯,她生我气了,所以走了,不过我会把她找回来的,一定会的”
萧应彻底迷糊了,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那一路听来的丧事,又是给谁办的
青青姐,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萧应,你不知道的”孟西洲双眼盯着桌面上的一本蓝册子看得入神,喃喃自语着“青青只是走了,只是走了”
萧应看他这般,心里难受,忽而想到之前意外拿到的那幅画卷。
“爷,当初在三溪村,青青姐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只是后来发生很多事,那份礼物,我便一直没还给青青姐”
话音未落,孟西洲一把攥住他袖口,激动道“东西现在何处”
“在我房内,一直好好保存着。”
孟西洲没有等他去取画卷,而是一路去了他的房间,看到了当初沈青青为两人准备的成亲一周年的礼物。
只不过,画卷现在才收到,送出礼物的人已经不在了,也没人知道这份礼物
到底为的什么由头送出去的。
孟西洲没有当着萧应的面拆开看。
他拿着那幅小图,一路回到书房,燃了数根蜡烛,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熟悉的笔触与场景。
看到画中红梅的那一刻,一股麻酥之意顺着脚底倏地蔓延而上,漫过他的头顶,孟西洲不由得捏紧卷轴,强行稳住步脚。
这张图画的是第一次在梅林相识时的场景。
一时间,浑浑噩噩几日的人突然清醒过来,早就死掉烂掉的心,再次剧烈的绞痛起来。
孟西洲没有察觉到自己掉眼泪了,他只是麻木的盯着那副图看,汹涌如潮的记忆将他一次次吞噬。
泪就那般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
润湿了画卷下沿的一角。
少时,当他意识到眼泪弄污了画卷时,纸面已经稍稍褶了。
他赶忙擦拭,却不想边沿的一角卷了起来,露出了一小块底图。
这竟是一张画中画。
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孩子,他捧着画卷,小心翼翼的将那一角揭开。
如火嫣红的红梅下,两个穿着喜服的新人相依在一起。
画中人平和的笑着,那男子的眉眼已是同他十分相似,女子同青青的容颜却稍差几分。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小纸条顺着缝隙掉了出来。
愿年年如新日,岁岁与君同相伴
阿洲,一周年快乐,希望没有我的日子,你也一样好好的
最后一段字,似若一把无情的利刃,从他心口直接穿了过去。
这一瞬,呼吸都滞住。
青青留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幅画是萧应从三溪村带出来的,难不成早在三溪村时,青青就知道了什么
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重新出现在孟西洲的脑海之中。
孟西洲蓦地垂首,盯着桌案上那本画册,是昨日娇玉交给他的那方木匣中存放着的。
是沈青青曾经为了唤起他往日记忆准备的画册。
临走前,青青将这本画册和那双早在三溪村就做好的登云靴埋在了院内的金桂树下。
昨日下葬后,才被娇玉取出,转交给
他。
从拿到后,孟西洲便一直反复翻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到最后心口痛的麻木了,脑袋也嗡嗡作响,他也不曾放下那本画册。
将里面的一笔一划都刻在心中。
他不敢忘。
也不能忘。
整整一厚本的册子里记录了他们在三溪村的点点滴滴。
小到做的饭菜,养的花草,大到他第一次进了工队,给同村盖好一间房子。
都事无巨细的画了出来。
甚至还有那段厨房着火的事。
只不过,其中前面有一段故事,他一直看不懂。
那一段故事的场景,跟其他的都不一样。
画面里有光怪陆离的房屋,还有奇怪的衣服,一如他当初见沈青青时的模样。
甚至在记忆深处,还同另一个模糊的身影有些重叠。
从郭兴在庆灵峰胁迫沈青青的那段故事前,页面上突然开始标出“十九八七”这样的倒计时,他反复看过好几次,都没看懂。
可如今,他突然明白了青青临别之际讲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孟西洲,我真希望,当初在庆灵峰,我就死在郭兴的手下,就不必经历这些。
不用了,我要回家了
他记起,当初在郭兴这件事前,妻子有一段时间经常梦魇,又常常极没有安全感的偷偷低泣。
她说,她不想分别,她害怕分别。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