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回京(3 / 6)

去别的屋子休息一会儿吧,这爷这儿有我。”

“不必,你去煎药吧,我守着。”

照顾他,怕是没有人比她更熟练了。

沈青青知道他受伤,心就没落过地,到现在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坐在榻边儿,拿了桶冰放在身前,缓缓拿扇子扇着。

夏日炎热,伤口易感染,不易愈合。

她时不时地摸一摸他额头,就怕他发烧。

伤口感染,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里,真的会要人命。

平日那般高高在上,冷漠孤傲的人,如今却垂死躺在她面前,连呼吸都是弱的。

她伸手,为他抚平扭在一起的眉心。

仿佛他在昏迷时,还在思索案情。

随即,听他气若游丝地唤她。

沈青青。

那一句,击溃了沈青青所有的故作坚强,泪毫无预知的落下,听他哑着声道“不是说好,不哭了。”

沈青青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这一夜的惊吓、担忧,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她伏在他身边,克制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她很久都没有这样哭过了。

之前这段时间落泪,无非是为了配合他演戏。

可今时今日,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发间,带着一丝

恐吓的意思道“你再哭,我的心口就要疼死了。”

这样不明不白的一句话。

给沈青青听懵了。

孟西洲此时,的确是疼的痛不欲生,再加上她在落泪,更是新伤旧疾一起来。

他揉了揉她发丝,无奈道“真别哭了。”

“嗯。”沈青青自觉有些不像话,她擦干泪,低声道“我去看看药煎好了么。”

她起身欲走,被孟西洲一把拉住,“别走,陪我坐会儿。”

他姿态放的极低,话语却不容拒绝。

沈青青很清醒他现在是孟西洲,依旧乖顺的坐下。

他牵着她柔若无骨的手,一下下的摩挲。

像是生病时想要吃糖的孩子,唯有这样的肢体接触,才能让身上的痛没那么难熬。

沈青青没说什么,由着他。

假扮身份的这段时间,拉手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沈青青不知道,孟西洲方才又梦到他们之前的事了。

是两人“成亲”后的第一夜。

她像个生涩的桃儿,羞的似要滴血,剥落掉那层皮,哪儿都是红嫩嫩的,掰开后,是多汁的甜。

快要让他溺死在里面。

沈青青陪他坐了一会儿,见他开始有些神志不清,喃喃着什么,抬手一摸,原是烧了起来,她便赶紧去找来霍羡。

一连三日,沈青青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

到最后李炎和娇云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给她劝去偏房休息。

沈青青这才睡了个踏实觉。

她这一睡,断断续续地睡了一日两夜,醒来时,脑袋都有些懵了。

她起身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身干净衣裳,去了主屋,却被门口的李炎拦下。

“沈娘子,爷正在里面见人,您还是先用些吃的再来吧。”

李炎说着,遮掩不住屋内嘤嘤低泣。

孟西洲在见莲蕊。

听他说孟西洲还有力气见人,那边是没什么大事了,沈青青捏了捏细白的指尖,折身走了。

莲蕊哭过一场,推门出去时,正好同进门的秦恒擦肩而过。

她淡淡的看了眼那人。

秦恒眼中直视前方,不曾有她一抹身影。

她敛回眸光,迈步走出。

秦恒见孟西洲正

坐在榻上活动肩膀,小声问“您的伤势如何了”

“霍羡妙手回春,他调制的外伤药比皇宫御赐的只好不差,如今气力也恢复了六七分。”

“爷福大命大,也多亏了神医霍羡。”

“嗯,王婉儿可是招了”

“并未,王婉儿嘴很紧,还是不肯交代背后主使,不过几次用刑后,却交待了一件别的事。”

“什么”

秦恒面带犹豫,还是把王婉儿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王婉儿说,幕后指使为谁,让您问沈青青。”

“沈青青”

“是,这是王婉儿的原话,她似乎知道了您和沈娘子的身份。其实那夜带沈娘子走时,属下也觉得一切太过顺利,就像是有人故意撤掉路上的侍卫似的。”

孟西洲眉头紧蹙,沉声道“去查下这几日由外州入曲林城的记录,再把知州府、王家余下的家丁通通用刑,既是有人从外递了话,那便是有迹可循。”

“是,属下知晓。”

秦恒走后,孟西洲的脸色彻底沉下。

方才秦恒汇报王婉儿所言时,他的脑海便自顾自的将其同一个人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