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怕她对我不好她不敢。老蔡的爹不在了,几个兄弟日子紧巴巴的,这个寡母就指望老蔡呢。”
杜春分“这样还行。等她过来,给吃给喝就别给钱。”
姜玲也是这样想的。
“给再多钱也是到他兄弟手里。他们兄弟要是供老蔡上学,帮兄弟一把应该的。他跟邵营长一样家里吃不上,为了给家里省口粮食不得不参军。老蔡也上过战场。”
杜春分朝南边看去。
“江对岸埋了他很多战友。他以前不是邵营长的兵。他们团跟邵营长团牺牲太多,合在一起不到一个营兵力。”
“这么惨”杜春分听她爷爷说过死的人多,没想到这么多。
姜玲点头“这边冷,常年见不到外人,老蔡喜欢这里。”
“邵耀宗可能也很喜欢。”杜春分把刷锅水倒菜地里,“邵耀宗把粮票肉票给我了,我去买点肥肉。”
姜玲“熬油”
“顺便开锅。”杜春分道。
姜玲看那口大黑锅,“还得开锅”
“烙饼不放油也不粘锅。”杜春分说着,朝屋里喊,“平平,安安,小美,甜儿,去副食厂。”
四个孩子一股脑儿跑出来。
姜玲看着四个小茶壶盖,格外有喜感,“几个孩子一起长大挺好的。”
“不用担心是不是偏大的疼小的,欺负中间不讨好的。”
甜儿仰头问“谁是不讨好的啊”
“你”
甜儿的小手背到身后,哼一声“我才不信。妹妹,走”迈开八字步,晃悠悠朝外去。
姜玲不禁看杜春分,她是,跟谁学的。
杜春分嫌丢人“甜儿,好好走”
小手放下,小脚丫子收回来,顺便变成三周岁的小丫头片子。
姜玲忍俊不禁。
杜春分摇了摇头,无奈地去堂屋拿布包、钱和肉票。
早几年国家太困难,据说科学家也是一天两顿,清汤拉水,饿的头晕脑胀无心工作。
近两年好了不少也不富裕。邵耀宗俩月攒两张肉票,一张只有一市斤。
杜春分拿一斤肉票买五花肉。她本想买带皮的纯肥肉,可惜来晚了。
发现还有豆皮,杜春分买两张豆皮,又买一把青菜,跟姜玲两人带着孩子回家。
杜春分看了看草绳拴的肉,道“跟工资比,这个物价真便宜。”
“可惜有钱也没地儿买。”姜玲接道。
杜春分感慨“是呀。”
“为啥啊娘。”甜儿一手牵着平平,一手拽着杜春分的衣角。
杜春分“没票。”
“为啥要票啊”小美歪着小脑袋问。
杜春分想了想,“咱们国家没那么多肉。不要票,有钱就能买到,肉都被有钱人买去,咱们穷人吃啥啊。”
“我们是穷人啊”甜儿问。
姜玲想说,你家跟穷可没什么关系。
“不穷就开小汽车了。咱家有小汽车吗”
甜儿摇了摇头,小嘴还啧一声,“咱家有自行车,破的。”
“别人的。”小美补充。
姜玲听糊涂了。
杜春分“买的二手的。”
“您工作那么好,还买二手的”
杜春分看一眼几个闺女,“存钱养她们。以前没邵耀宗,不敢乱花。”
姜玲对她的婚事一直很好奇。
她不主动说,姜玲也不好意思问“嫂子这么漂亮,工作又那么好,咋还离婚”
真像那几个长舌妇说的那样,生不出儿子吗。
杜春分“我前夫是个陈世美。”
姜玲“陈陈世美”
“长得好,搁建国前区长家的大小姐能给他当二房。”
姜玲的嘴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把嘴边的脏话咽回去,“我就觉得嫂子好。”
“我也觉得自己很好。”
姜玲愣了一瞬间,扑哧笑喷出来。
杜春分转向她。
“没想到嫂子想的跟我一样。”
杜春分“是你跟我一样。有眼光。”
姜玲不能再笑,肚子难受。干咳一声,“嫂子,我跟你学学咋开锅”
“行啊。”杜春分到家发现一个问题没木柴。
看了看天色,离天黑还早,杜春分拿着斧头上山。
“邵营长家的,又上山砸野鸡”
杜春分脚步一顿,部队还有别的姓邵的
“杜家大妹子”
杜春分循声看去,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不是哪个团长爱人,就是哪个政委家属。关键没见过。
不是陈月娥的朋友,杜春分脸上多了一丝笑,“不是。我弄点木柴。你咋知道我砸野鸡”
“陈月娥说的。”
杜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