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当真要一手遮天了
因上次冒赈之事,证圣帝再不敢有丝毫隐瞒,令萧泽寄存了一封书信在赵姨娘那里,昨晚她逼着贾环看完了,故而这两人耍的什么把戏,贾环心知肚明,瘫着面皮看他们互飙演技。
五王爷容色惨白,证圣帝春风得意,朝中文武百官更是心情忐忑,惶惶不安。这大庆,恐怕又要变天了。
对众位将士再次大力褒奖一番,证圣帝留下一句,贾将军,随朕来便负手离开。
五王爷深深看贾环一眼,铁青着脸往太上皇居住的熙和园走去。
“环儿,过来坐。”甫一进入养心殿,证圣帝便退去威严的面具,拍打自己身旁的位置温柔浅笑。
贾环连眼皮子都没抬,径直坐到他对面,盯着案几上徐徐冒着青烟的铜炉。
“环儿,你当真好狠的心,一封书信未曾寄予我,却是叫我不得不得去叨扰赵夫人。”他边说边从手边的紫檀木盒中翻出一沓书信,笑道,“你的一字一句,我全都好生收着,夜晚辗转难眠的时候便拿出来细看,想象你驰骋沙场的英姿,想象你横扫寰宇的壮景”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出无尽的缠绵悱恻,令贾环听得十分难受。他终于抬头,冷冷开口,“我以为我与你早已两清了。”
“能不能两清,不是你一人说了算。”证圣帝行至他身边落座,定定看进他漆黑的眼眸,“环儿,日后莫说这些撇清关系的话。你不知道这一年我过得如何艰难,常常因梦见你中了流矢而惊醒过来,然后整晚整晚无法阖眼。日后别再离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他用力握住少年手腕。
“哦你要如何对我”贾环挑眉看他,“你如今已是皇帝了,可要软禁我,胁迫我,逼我做你的禁脔如此,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
他挣脱证圣帝的钳制,走到萧泽身边。
萧泽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去了一趟战场,环三爷身上的血腥味浓的像从骨头缝里透出来似得,冲天的煞气叫人不敢直视。
贾环鬼魅一笑,趁他愣神的功夫抽出他腰间的佩刀,塞进证圣帝手里,抵在自己脖颈上,一字一句开口,“往这儿割,只需入肉两分,便能割断我主脉,令我血尽而亡。你已经是皇帝了,掌控天下却不能掌控我。在我眼里,你与常人无异,我又何惧割吧,我贾环倘若想离开谁,便是死也要离开”
证圣帝握刀的手在颤抖,却又拼命抑制住,唯恐一个不慎便伤到少年丁点皮毛。
贾环眯眼而笑,正欲松开他离去,却没料证圣帝空置的左手忽然抬起,在他肩膀某处一点。他惊骇的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你做了什么”
“此处乃一要穴,指戳过后能令人麻痹小半个时辰,环儿莫怕,我不会伤你。”证圣帝丢掉佩刀,将浑身发软的少年抱坐在腿上,深深叹息,“环儿,你好狠的心是不是无论我怎样弥补,都不能挽回你”
贾环眼睑半合,不肯看他,更不肯接话。一年了,他依然对此人提不起防备之心,否则怎会轻易中招。这个发现令他气恼。
“倘若你还不肯消气,便刺我一刀如何。”证圣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向萧泽要了一把匕首,塞进少年手里,一寸一寸抵进自己心脏。
贾环不为所动。
刀尖扎破皮肤,浓稠的鲜血染红了男人明黄色的龙袍,他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甚至露出轻松惬意的微笑,更加用力摁压刀柄。
刀尖扎到骨头时滞了滞,然后继续寸进。凭贾环对人体的了解,再入三分,便会抵达心脏。他终于抬眼朝男人看去,沉声开口,“别闹了”
证圣帝停顿片刻,在萧泽和曹永利祈求的目光下抽出匕首,抱紧少年哈哈大笑,“我就知道环儿舍不得我,一如我舍不得环儿别再离开我了好么环儿你有很多秘密,你恨强悍,无畏无惧,即便打断你双腿,折了你双翼,也留不住你。所以你别逼我对赵夫人出手。”
贾环面色微变,用尖锐的目光瞪向他。
证圣帝咬住他绯红的唇瓣轻轻碾磨,呢喃的语气十分温柔,“环儿,我不知道为何你的戾气会那般重。这世上确实没有能令你感到惧怕的东西,你甚至连死都不怕。”
贾环冷笑一声。
证圣帝捏住他下颚,迫使他张嘴,舌尖探入口腔勾缠他舌尖,轻轻笑了,“可我钟情于你,自然知道你的软肋。唯一能令你感到恐惧的,却是你自己。你一面喜欢杀戮,一面又忧心自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变成失去自我、彻头彻尾的野兽。所以你总是需要一个牵绊,一个能令你平静的港湾,而赵夫人,就是你的牵绊,你的港湾。你那样强悍却又那样脆弱,那样纯粹却又那样矛盾,美得令我心折。”
贾环瞳孔剧烈收缩了一瞬。他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了解他,比世上所有人都了解他。
摁住少年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足过了好半晌证圣帝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坚不可摧。倘若你离开我,我便毁了你的牵绊,你的港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