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高耸的酥胸。
青年目光涣散,表情迷离,忽而将一名穿着绯红襦裙的歌姬压在身下,万般温柔的亲吻她额头、脸颊、鼻尖,口里喃喃有词。
贾环眼底闪过一抹暗红血光,缓步前行,朝那歌姬的脖颈探去,却不料听见一声缱绻的环儿,令他微微一愣。
又一声环儿将他从怔愣中唤醒,眼里鼓荡翻搅的杀气一瞬间褪尽,拎起两名歌姬随意扔出房门,走到榻边凝视青年俊美的脸庞。
“你刚才叫的是谁”他贴近对方耳蜗,一字一句问道。
青年呼吸绵长,双眼紧闭,已睡着了。
贾环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一圈,看见桌上的茶壶,用手背试探温度,不烫亦不凉,拿起来缓缓浇淋在青年脸上。
“咳咳咳”鼻孔浸入几滴水,三王爷立马被呛醒,咳的昏天暗地,撕心裂肺,酒气瞬间去了大半。
“小混蛋,我哪里惹你了,这样整我”看清悬在头顶的面孔,他抹掉满脸水珠,哭笑不得的询问。
“醒了知道我是谁吗”贾环在他身边落座,拍了拍他通红的脸颊。
“环儿,别闹。”三王爷捉住他指尖轻轻揉捏,慵懒开口,“我渴了,喂我喝杯茶。”
贾环倒了一杯茶水,喂他慢慢喝下,状似不经意的道,“方才你搂着一绯衣女子亲吻,口里却唤着我的名字。”
“噗”一杯茶水尽数喷出,三王爷面色通红,目光闪烁,神情好不尴尬。
贾环侧身避过,待他喷完了立即凑近他脸庞,一字一句开口,“你跟人亲热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想着我嗯”越凑越近,直至体温晕染,鼻息交缠。
被少年鼻息喷洒到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却又酥酥麻麻令人沉醉,三王爷脑子陷入混沌,压根没办法思考。
贾环偏头睇他,继续追问,“你喜欢我嗯”
三王爷闭了闭眼,让少年妖异而俊美的脸庞消失片刻,这才哑声开口,“环儿,别闹”
性向的转变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且同性之恋这条路,素来比常人艰难千倍万倍,绝不能凭一时激情而草率踏足。大多数直男,在经历过一段荒唐后都会幡然醒悟,对这段感情讳莫如深,恨如头醋。
贾环并不希望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看见塗修齐痛恨、厌恶、反感的眼神。如果他不愿主动靠近,他亦不会越雷池一步。
想到这里,他退开去,轻笑道,“玩闹而已,千万莫当真。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关门声轻轻响起,三王爷僵直的身体陡然放松,仰倒在软榻上苦笑。
翌日,两人对昨晚的事均闭口不谈。起初三王爷还有些尴尬,但见少年与平日一般无二的亲密态度,也慢慢放松下来。
孟谷亮虽受用了两名歌姬,态度却半点也没和软,用罢早膳,便提出去粮库查看。
陕西巡抚康泰无法,只得拿上账册,带一行人前去。
偌大的平地上高耸着一座座粮仓,每座都存满了黄橙橙金灿灿的粮食,从未封口的顶端冒出个尖儿,看上去十分喜人。
康泰指着粮仓道,“王爷、孟大人请看,这就是陕西今年征收的三十四万石粮食,均在这里等候查验。至于四川巡抚所言本色变折色的事,全是无稽之谈,还请王爷、孟大人替下官昭雪。”
三王爷点头微笑,孟谷亮却走近了,用指节轻敲仓壁。厚实的嘟嘟声响起,看来粮仓果然是满的,而非用木板隔断,只码了顶端一层。
等孟谷亮一座一座敲击完,三王爷笑问,“如何”
孟谷亮拱手,“回王爷,均是满仓。”
康泰心里暗松口气,拿出账册翻开,一页一页说明,“王爷请看,陕西近七年来共征收粮食一百六十万石,每年用于赈灾十至二十万石,除今年收缴的二十二万石外,另有许多余粮存放在东郊的粮仓。王爷若有意,属下可带您前去查看。这么多粮食,足够救济受灾百姓,不至令他们朝不保夕,然而他们依然叛反,却是受哈萨族首领罗布臧丹静的蛊惑,绝非抚远大将军的责任。”
三王爷微笑聆听,频频点头,待他说完了走到粮仓前,道,“只是敲击如何算彻查还需把粮食都取出来验看称量才是。”
“这,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康泰心尖狠狠一颤。
孟谷亮本来对三王爷的消极怠工有些不满,这会儿也没话说了,立即冲长随摆手,示意他去寻找劳力。
“无需花费人力物力。”一直站在晋亲王身侧沉默不语的少年忽然开口,环顾四周,拆掉支撑粮仓的一根竹竿,砍下一截后用匕首削尖,又捅穿横隔,轻而易举插入木质的仓壁,在仓壁上轻轻一敲,金黄的颗粒汩汩而出,却不是饱满的粮食,而是细小的河沙,很快就泻了满满一地。
康泰盯着快没过自己鞋面的细沙,瑟瑟发抖。
贾环抽出竹筒,插入下一座粮仓,倾泻而出的依然是细沙而非谷粒。接连验了十几座,三王爷终于摆手,温声道,“环儿,够了。”看向已瘫软在地频频磕头的康泰,声音陡然变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