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王殿下何出此言”小姑娘瞪圆了一双眼,满是惊诧,“阿狗是好狗,你怎么能不让他上桌呢是不是呀,世子爷”
被突然点名,斐济回神,下意识怔怔点了点头,然后觉出不对,面色一僵,霍然起身。
陈颖兰惊道“世子爷,您的衣裳都脏了。”话是喊的,因为陈颖兰根本就不敢过去。
“我去换身衣裳。”斐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苏芩撇了撇嘴,让阿狗从石桌上下来,然后重新扣上链子,栓在石墩子上。
这回,陈颖兰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她踮脚瞧了瞧斐济离开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装束,偷摸摸的跟上去。
苏芩自然看到了陈颖兰的小动作,她弯腰,将阿狗脖子上的链子又解了。
阿狗欢腾的在中庭内扑腾,使得原本想寻苏芩说话的郴王殿下止步不前。
苏芩擦了擦自己被溅到裙衫,与凤阳县主道“麻烦县主替我备身干净衣裳。”
“好嘞。”凤阳县主唤来自己的贴身女婢,“安鸾,你带苏三去我的屋子里头换身衣裳。”
“是。”安鸾领命,引着苏芩往凤阳县主的屋子方向带。
驿站很大,安鸾左拐右拐的绕,苏芩故意落后,趁人不注意,一侧身往一条岔路上去。岔路很窄,行到尽头是个石亭。苏芩提裙,跨上那窄窄石阶,进到石亭内。石亭不高,但远目眺望,正巧能将大片园子景色收入眼中。
苏芩能清楚的看到不远处,陈颖兰正撅着屁股站在一道槅扇前抻着脖子往里看。
她蹙眉,提裙下石亭,往那方向走去。
这是一间三进院落,跨过垂花门,绕过影壁,就能看到房廊下蹲站着的陈颖兰,正扒着槅扇,看的两眼冒精光,那副又羞又要看的模样,真是不知里头到底有什么好物。
“陈姑娘在瞧什么呢”苏芩掂着脚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突然出声。
陈颖兰被唬了一跳,直接跌坐在地上,一张脸又白又红的仰面看向苏芩,然后惊叫一声,赶紧奔逃出了院子。
苏芩伸手抚了抚脸。自个儿长的有这么可怕
屋子里头传来水声,苏芩侧眸看去。只见一扇素娟屏风后,隐隐绰绰显出一个男子身形。宽肩窄腰的带着水珠,青丝披散在肩头,露出一双大长腿,踩着木凳,正在往身上舀水。
姿势豪放,引人侧目。
“哗啦啦”一阵,水声落地,溅起无数珍珠玉滴,将原本就半湿的素娟屏风染的更湿。
苏芩跟着心尖一颤,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素娟屏风很薄,沾了水后,更轻易的显出男人身形来。男人似乎是嫌那头长发碍事,便随意挽起来斜扎到了脑后,露出一颗圆形的髻发来。男人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侧身时,苏芩能清楚的看到那物事。甩着水儿,让人不自禁联想到一些其余的事。
“咳,咳咳咳”苏芩被自个儿的口水呛到,一张白腻面容一如方才陈颖兰般又红又白。
外头动静太大,男人随意披了一件衣裳,绕过素娟屏风,迈步跨出来。
苏芩赶紧蹲下身子,躲在槅扇下头。
男人在槅扇前站定,垂眸看到那蜷缩着身子躲在那处的苏芩,勾唇轻笑了笑。真是掩耳盗铃的可爱。
“苏三姑娘何故在此”男人慢吞吞的开口。
苏芩涨红了一张脸,不肯回头,小嗓子颤巍巍的带着糯意。“本想着去凤阳县主那处换身衣裳,却不防跟安鸾那丫鬟走散了。”
说起来,安鸾比苏芩还要大一岁,苏芩这般端着架子说话时那副一本正经又面红耳臊的样子,实在是让斐济看的心痒难耐。
男人伸手点了点槅扇边缘。胡桃木色的槅扇上出现滴滴水珠,顺着那纹理往下滑,滴到小姑娘微微敞开的衣领子里头。
水是凉的,苏芩哆嗦了一下身子,霍然抬眸。
眼前压下一片暗影,男人的脸在她面前急速放大,就似六月的黑云,铺天盖地的压下来,直把苏芩压的喘不过气。
“唔”细薄唇瓣贴上那粉唇,急切的往里去。男人的手沾着水,箍住小姑娘尖细白皙的下颚往上抬。苏芩被迫抻起脖子,双手下意识抱住男人的脑袋,指尖插入那头湿漉青丝中。
蔻色的指甲,黑油的长发,两人紧贴在一处的双唇。
男人身上尚在滴水,那水顺着槅扇蔓延,在苏芩身下聚集起小小一圈水渍。
小姑娘纤细的背脊伸直,拱成月弧状,那头束起的青丝被男人拆开。顺滑如绸缎般的黑发披散而下,飘飘忽忽的随清风纠缠,带着桂花香。
男人大半身子从槅扇内探出来,他身上只披一件薄衫,下头随意扎着一条绸裤,湿漉漉的滴着水,贴在肌肤纹理上,显出劲瘦身形。
“进来”男人喘着气,单手抚上苏芩那戴着珍珠耳珰的白玉小耳,轻捻。
苏芩霍然清醒,一把推开男人,然后起身抹了一把嘴,笑道“世子爷随意轻薄陌生女子,这话传出去,可会大损名声。”小姑娘的小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