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期,她最近有点低血糖,早上很容易发晕,但是鹿念很懒,最近家里张秋萍请假回家,陆执宏不在家,何甜她根本不会找,所以也就一直这么下去了,觉得虚就硬撑着。
当了这些年大小姐,她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都下降到几乎要没有了,不知道秦祀今天为什么忽然给了她这么一罐糖。
这瓶子都是糖,竟然各种口味类型都有,很多是她爱吃的味道。
他低声说了一句,“那么瘦。”估计都可以被单手抱起。
鹿念没听清楚,少年脸一红,却不再重复。
鹿念见他奇怪,倒是起了好奇心追问。
“说你弱。”
“被人打一拳估计就没了。”
鹿念,“”为什么她会被人打她性格可好了,又没得罪人,怕就只有秦祀一直想揍她吧。
他看着鹿念剥开糖纸,认真嚼了一颗葡萄软糖,吃得心满意足。
“你真好。”
少年完全没及防,被这句话弄得狼狈不堪,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
便见鹿念笑眯眯的,“你今天脾气真好,都不像你。”
秦祀,“”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冷冷问,觉得这样的自己就像个傻逼。
鹿念放下糖罐子,“我都忘了”她从书包里拿出了郑妙璇给他准备的那份礼物,递给了他。
秦祀没有接,他的神情很难描述,可是鹿念毫无知觉,继续说,“是我同学送给你的。”
“她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可爱。”鹿念说得真情实意。
他声音彻底转凉,“你今天叫我出来,是为了这个”
鹿念点头,“不然,现在我不会来找你的。”
毕竟他现在正应该是最忙的时候,没什么事情还经常来骚扰他,她做不出来,至少等他结束考试。
而收到礼物应该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吧,可以调剂一下心情。
其实她也想见秦祀了,毕竟那么久不见,不知道是不是童年时代留下的习惯,过那么一段时间,她总要见一见他才好,看他没有叛逆,没有长歪,这才放心。
直到她看到他脸上神情,忽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秦祀虽然经常性冷言冷语,但是脸色也很少有这么不好看的时候。
鹿念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
她有些委屈,“你别不高兴啊。”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少年什么也没说,脸色更差了,那双漆黑的眼睛深而狭长,和记忆里小男孩的眼睛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眸光冷得像冰。
鹿念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委屈极了。
不远处的走廊里,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许辉气喘吁吁跑过来,“念念,你在这里啊。”
他这才看到一眼旁边冷着脸的少年,声音有些畏缩,“今天开车来接你的是爸爸,叫我过来带你过去。”
许辉现在16岁了,脸上长了一些青春痘,比秦祀矮了半个头,长相也毫不出挑,是那种再普普通通不过的男生,可是他专心致志的看着鹿念,仰慕和亲近不加掩饰。
“念念,要我给你拿书包”
“今天先生要回家,叫你过去一起吃饭。”
他鞍前马后给鹿念跑着,一点不介意,不过他从小对鹿念的态度便是如此。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无数追捧她的人。
鹿念再回头时,秦祀身影已经消失了,郑妙璇的礼物被原封不动的扔下了,躺在长椅上,看起来格外孤独。
“念念,你现在,还和他有联系”车上,许辉斟酌了好久,才问。
鹿念闷闷应了一声。
她真的不知道秦祀为什么忽然又生气了,从小时候开始,秦祀就很难琢磨,可是那时候她至少可以稍微了解到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一直到现在,越大,他们关系越远。
以后这种事情,也只会越来越多吧。
而晚上吃饭时,陆执宏竟然少见的向她问起了秦祀。
鹿念很意外,“爸爸,你找他有事么”
陆执宏说,“你吃你的,没事。”
何甜在喝一碗海参汤,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秦祀现在快要中考。
可是,和三年前不同,继上次的不欢而散后,鹿念再也没有问他要报哪里,陆家也在没有任何人来干涉他的选择。
他想,那不就是他曾经一直想要的自由吗
可是得到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学习和兼职,充斥了他的整个生活,存折上的数字一直在增加,他想要还清欠陆家的那些钱,似乎只要把那些债务还清了,那些在陆家的经历就可以被消抹去,他就可以和陆家再无瓜葛。
夏日越来越盛,鹿念背着画板从画室里出来,她这段时间在练习水彩,脸蛋一侧还沾了一些油彩,睫毛卷卷翘翘,侧脸在阳光下仿若描绘,小少女的鲜活与稚拙显示得淋漓尽致。
美好的不似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