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的形制,只有一面有窗户,门开在窗户边,白天所有的门都打开,这种构造是为了白天有良好的采光。维塔丽觉得这种构造现在来说很别致,于是挑了这所房子。
重新装潢过,订购了纯色的壁纸换掉了原先的壁纸。一开始奥兰太太还觉得他俩的新居贴纯色的壁纸是不是也太朴素了一点但纯色的壁纸挂上维塔丽从法国带来的画作之后,效果确实很不错。印象派的画作大多颜色秾丽,色彩饱和度高,在光线好的地方尤其鲜亮。房间里现在都是用灯架装上煤油灯照明,已经算是很明亮了,维塔丽说要是室内照明采用电灯的话,效果会更好。
现在,卧室床头便挂着一幅小夫妻的结婚照,黑白,摄影师拍照技术还不错,她还算满意。左边墙壁上挂着两张油画,一幅是莫奈给她画的窄条站立肖像,一幅是她给加百列画的窄条站立肖像。
她画完加百列的肖像画之后,他特别高兴,又狂吹了一通彩虹屁,臭美得不行。
其实很容易满足他呢。
一个人的一生最幸运的是什么
也许不是出身富贵、父母恩爱、兄妹友爱,也许不是事业有成、生活顺遂,而是你凭借自己的努力,达成了理想,或者说,梦想,这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她无疑是幸运的,她拥有了很多,她从法国北部的小城走出来,现在,她在伦敦,这个欧洲最大都市。
她推开窗户,房子前面绿草萋萋,一小块一小块的花圃散落在草坪上,种着她喜欢的白玫瑰。
不远处,是成排的整齐的树木,再远一点,是笔直的道路。
暮春的风从远处吹过来,带着夏天将至的暖意。
有人骑马从主路上过来,一路疾驰,快到房子前面才勒住缰绳,轻快的跃下马背。那人的头发是较深的金棕色,长至耳下,在阳光下似乎闪动着光泽。
他仰起脸,朝窗前的她挥了挥手,“维塔丽”
他青春正好,一脸志得意满的明快笑容,大好人生正在前方。
“阿瑟”
兄妹俩站在小夏洛特的小床边。
“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的孩子。”阿瑟小声说“她多小啊”
“等你下次回来,她就长大了。”
“唉,是啊。”他小心的拂了一下她头发,“你长大啦,我的妹妹。”
“每个人都会长大,会长大才是好事。”她想起了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姐姐。
“不管走到哪儿,我都会想念你,这个世界上要说最能明白我的人,一定是你。只有你。”他有一点点不安和伤感,“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们有着同样的灵魂。答应我,我亲爱的妹妹,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好照顾你的孩子,但首先,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维塔丽低下头阿瑟说的很有意思,他没有提到加百列。在他心里,加百列顶多就是一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吧,这不是说他们同学几年没有感情,他就是那种凉薄的人,只有亲情才能对他有所羁绊。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别去危险的地方,别做危险的事情。”
阿瑟笑了笑,“我会的。”
夏洛特吧砸了几下小嘴。
“别吵醒她了。”
于是阿瑟便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小娃娃的小脸,“再见,夏洛特。”
再见,阿瑟。
再见,维塔丽。
夜风吹动他的头发,他吻了妹妹的额头。
保重,维塔丽。
保重,阿瑟。
英俊的年轻男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加百列双手扶在她肩头,揉了揉她头发,又轻吻了一下她发顶。
她眼圈红红的,诧异也不是第一次跟阿瑟分别了,但为什么
楼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加百列轻声喊她,“darg。”
她怅然若失,轻叹了一口气。
轻柔的夜风吹动她的头发,带起了一阵香气。
darg,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现在吗
对。
还行,大部分时候,不错。
就不能说“喜欢”吗
我很喜欢。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不,darg,我们的家。永远记住这一点。
好的,yord。
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吗
很满意。
我做的还不错,对吗
你做的很好。
谢谢你,ydarg。
不用客气。
我爱你,darg。
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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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一
1880年5月的一天,居斯塔夫福楼拜在自己的巴黎公寓因脑淤血去世。
养女维塔丽兰波奥兰带着丈夫和女儿从伦敦赶回来,为福楼拜办理了丧事,根据他之前的口头遗嘱,将他葬在母亲卡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