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太太点头,但又犹豫,“乔治还太小他还没到两个月大。”
“或者,我建议你应该离婚。”
玛蒂尔德吓呆了,“离婚”
“这次是阿瑟,下次会是谁呢你不可能总是一封信寄过去就能让对方家里来人解决这个问题。贵府是很有钱,但还没有有钱到能让别人按照你们的意思做事的地步。魏尔伦就压根不在乎贵府的钱。”
在维塔丽看来,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玛蒂尔德提出离婚,摆脱这个骗婚渣男;魏尔伦没有妻子家的经济支持,只能乖乖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没时间也没有闲情逸致搞什么婚外情了。
哥哥成了这桩婚外件中不光彩的“小三”,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已经是成年人的魏尔伦才是最该指责的人,玛蒂尔德是可怜的被蒙骗的小妻子,阿瑟是可怜的被引诱的小天使。
巴黎的文艺记者们称阿瑟兰波是有着一双“流亡天使”般漂亮眼睛的英俊少年,他们注意到这个带着沙勒维尔口音的少年,也注意到了他的才华。
弗勒维尔太太很不情愿的说“别说什么离婚了,这不该是你一个孩子能明白的事情。”她打铃叫女仆进来,宣布可以开饭了。
巴黎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德国士兵在谈判结束后就撤出了巴黎市区,巴黎公社失败后的鲜血也已经洗净,在巴黎街头,很难看到5月大屠杀留下的痕迹。
餐桌上也是尽可能的丰盛,弗勒维尔家用来招待客人的食物可以说是很不错迷迭香烤乳鸽、普罗旺斯香草煎牛肉、柠檬汁煎扇贝、蛤蜊浓汤,甜点是双层的杏仁巧克力马郁兰蛋糕。酒是香槟地区出产的红葡萄酒,维塔丽尝不出来有多好,但肯定是很好的酒。
弗勒维尔太太着急想知道维塔丽什么时候去找阿瑟,维塔丽说不知道那个“外国人饭店”在哪儿,弗勒维尔太太便说,可以将家里的马车和马车夫都借给她使用,还说要是租公寓的话,她也可以帮忙打听哪儿有安全又便宜的房子。
弗勒维尔家似乎很着急摆脱兰波先生这个“男小三”,至少不到完全失望,不会想到“离婚”。
这也是人之常情,没到绝望,就总是会怀有希望,希望魏尔伦这个浪子能回头。毕竟离婚艰难,也确实是一件“蒙羞”的事情。
吃过晚餐,时间还早,维塔丽决定先去外国人饭店看看。
她的头发长长了一点,但还是男孩子的发型,弗勒维尔家的马车夫先将他们送到旅馆,维塔丽换了男装,再跟舅舅一起去了外国人饭店。
他们这个小团体今晚正好在外国人饭店的房间里有个聚会,男人们的聚会。一开门,一股儿浓郁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
维塔丽皱了皱眉。
来开门的年轻男人很是吃惊的打量着维塔丽,迟疑的问“你找谁”
“阿瑟兰波。”
“你是你是他弟弟”
“对。”她跟阿瑟长得很像,眼睛更像。看来阿瑟没有跟别人说过他家只有妹妹。
“阿瑟,阿瑟”男人转身嚷嚷起来,但没有让开。
“你不让我进去吗”维塔丽瞪大眼睛问。
“噢请进。”男人这才让开。
房间里热腾腾的,壁炉里点着柴火,几个年轻男人围在壁炉边;房间的一角有一架钢琴,有人正坐在琴凳上,但没有弹琴。
阿瑟在壁炉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穿着不知道是谁的一件短外套,嘴里叼着一只烟斗。
他是有些晕晕乎乎了,但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妹妹,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有点傻乎乎的笑着,“你怎么来了谁陪你来的”
“舅舅。他在走廊上。”她皱眉看着地板上的酒瓶,“你喝的什么”
“苦艾酒。但你不能喝。”
很容易就注意到保罗魏尔伦就是个未老先秃的男人,长得不算好看,但也不算难看,挺普通,走路上面对面你都不会多看他一眼。魏尔伦的视线一直放在阿瑟身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你来巴黎干什么”
“妈妈叫我来买点圣诞节用的东西。”她拿出早就想好的托词总不能真的说,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吧阿瑟的面子不要的吗偏远小城居民到首都来买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今天到的”
“嗯。”她点点头。
“你住哪儿”
“路易国王旅馆。你住哪儿就住在这里吗”
“有时候。”
“那你到底住在哪里你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吗”
阿瑟不耐烦,“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在巴黎,至少要有一个稳定的住所才行。你跟我去旅馆吧,明天我陪你去找房子。”
阿瑟犹豫了,看着魏尔伦。
维塔丽不让魏尔伦有机会说话,马上拉住阿瑟的手,“这里烟味太呛人了,又太热,我们去那边说话吧。”她指了指窗户。
阿瑟带她到窗户边,半开窗户,透进一股冷冽的夜风。
“是妈妈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