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共有记忆,情感应该也共通,会不会做出相反决定还有待考察。我初步判断这只是种短期应激状态。”
“其实说成单纯的喜怒无常都可以。”傅重明摇头。
“还是有区别的,性格切换是立竿见影的,平时状态是个很随和有礼的人格,切换成s的时候”诤远默默数了数,“好像除了动手,就是在怼人。”罗小北首当其冲。
他继续说“般主人格会比较健全,副人格会格外突出某种单情绪,体现在他身上大致就是暴躁和其他情绪的缺失,比较喜欢直来直去地开打和骂人,所以我倾向于猜测s那个是应激产生的副人格。”
傅重明微微点头,但在所有专业意见,他唯独保留最后点。
他觉得s那位才是主人格。
房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青年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捧着只同样湿漉漉的鸟。
诤远硬是憋了半晌才挤出句“您需要吹风机吗”
“请问找我有事吗”路怀星客气地问。
诤远跨进门里,轻轻带上房门。
“我本科毕业于首都医学院,硕士博士都是星联第理工、生物技术专业,毕业后从事仿生机械研究,光塔点亮前,就职于火卫基地,深空远航舰队生化技术组组长。”
路怀星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说“漂亮的简历,但为什么要和我说”
“我不再记得火卫基地的样子。”诤远伸出手,展示他的手心,“光塔抹去了那些知识和记忆,但可惜它不够全面,我的手上依然残留着茧子,位置很奇怪,六年里我直在疑惑这是什么形状的东西会造成这些痕迹,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他摸到了路怀星背部的机械脊椎。
诤远挺起胸膛“我认为您会需要个为您保养它的人。”
背景音乐是路颜不合时宜的呱呱大叫,于是气场打了个九九十难的超低折扣。
青年发出意义不明的冷笑。
那瞬间的改变让诤远顿时全身颤,汗水从他的鬓角跌落,但他僵直地站在原地,像钉死在地面上样,执拗地不肯后退。
半晌,路怀星低声说“滚出去,用不着。”
诤远没有表情,似乎早有预料,他径直从口袋里摸出张工作证“我的档案里显示,我在火卫基地曾有重大工作失误,因此降级为地面基地的普通技术员。但档案里没有写这是什么失误,因为没有人记得。”
路怀星沉默了很久。
“我就想死个明白。”诤远露出个扭曲而僵硬的笑容,“我知道您为什么拒绝与傅长官组队。但我不样,我死了不需要上电视全球默哀,所以我不怕死,我是个科研人员,我只怕无知。”
路颜口叼住了诤远的工作证,似乎觉得那是个新玩具。
路怀星讥讽回答“我不和他组队只是因为他穿得太风骚。”
“长官,我这种既不能打也不擅长生存的废物,进了光塔已经是最糟糕的结果了,情况对我来说不会再差了。”诤远再次表态,并且索性把那证件塞进了路颜嘴里,“您永远不必担心牵连我,因为我不拖您后腿您就该嘉奖我。”
他张开双手,指缝里、手掌边,明显的厚厚层茧子,即使过了很多年都没有完全淡去。
路怀星的指尖轻轻滑过那些无法消退的痕迹,最终轻轻点了点他的掌心“你还记得怎么养护这东西”
“不记得。”诤远坦诚,“光塔可以抹去记忆,可以压缩科技,但它抹不掉人类dna里的求知欲,除非它直接把人都变成智障,否则我们永远可以学。”
路怀星嗤笑“你空手套实验小白鼠”
“那您是答应了”诤远的呼吸在瞬间急促起来,“您答应征募我了”
天河璀璨,星辰不朽。
在那双已经遗失记忆的眼睛里,路怀星看见了天幕。
恍惚间,他的耳边好像还残留着最后刻的通讯。
“光子护盾破碎我们在失去动力,生物芯片烧了,所有远程通讯频道都乱码了电磁炮打空了,我们无法遥控海王星轨道上的轨道炮”
“s021你错了,实际上它们已经损毁了。”
“没有能量了,我们会被牵引光束俘获”
“你们说,那个还没正式编号的s666听说了会不会哭成深闺怨妇呀”
“老娘真的不服,那小白脸凭啥三项考核都是6分单项满分明明是5他是不是卖肉上位”
“胡扯,考核是匿名机考,军团长压根没见过他是方的圆的,再说了,我们路总真爱不是小行星吗”
电子杂音里,各种嬉笑的声音络绎不绝。
他安静地听着,大宇宙无声无息,却又热闹非凡。
“能量剩余5,足够最后次空间跃迁。”
“更正,最后次单体跃迁。跃迁对象s000”
“坐标地球,定位完毕,充能”
“你们”
“长官,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