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刚刚我说起来,那个军团肯定早都投效光塔,先一步赚取好处去了,这小崽这小同学就骂我。”
远处的路怀星微微抬头。
罗小北恰好在此刻道“不可能,无名军团是什么人你以为像你一样,脑残到崇拜光塔”
“呃,投效不一定。”谭邱低声说,“也许逃走了吧。”
“更不可能”罗小北头都不回,斩钉截铁。
谭邱苦笑摆手“逃走是好事,光塔点亮时他们并不在地球上不是吗,或许一小波人类精英能够逃脱这场劫难”
“是投靠光塔去了”
防卫官没有让他们的争论继续下去,他起身走过来,一把扯住罗小北的领子,把他从人堆里揪了出来,阻止他气急了打人。
把这张牙舞爪的小孩硬摁在地上时,傅重明惊讶地发现他居然真的哭出来了。
一块压缩饼干递过来,路怀星说“别哭了,一会儿眼泪冻成冰了。”
“路哥你你快把手放回口袋,冷。”罗小北抽了一下鼻子,“你不懂的。”
防卫官把人拎过来也没做什么,而是让他坐在身边,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从傅重明的眼神来看,只有这一次他安慰选手时是真心的。
半晌,路怀星低哑缓慢地问“无名,军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舌尖仔细品味某种复杂的味道,一双薄唇含着那四个字,神色难测。
傅重明沉吟了片刻,说道“你醒来后,没有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b级防卫官先生在暗示我脑子有病吗”路怀星低笑调侃,却不生气。
“不。”傅重明没有开玩笑,神色认真,“你没有意识到,你记不清宇宙真正的样子,也忘了看过的天文图和星云照片吗”
路怀星一怔。
“光塔点亮后,所有地球外的知识,都被抹去了。”傅重明说,“我们最优秀的宇宙战机驾驶员,也不再记得飞出母舰弹射口时的压力,最资深的星舰舰长,也无法具体回忆他的星舰最快能到曲速几级,人类的认知倒退回无法随意离开地球的年代,实际上,我们的确不能了。空间站全部离线,探测器不能升空,留在太空里的军团,没有人回来。”
“我们大学还坚持开天体物理学,也是最后的倔强。”罗小北自嘲一笑。
路怀星“光塔能左右人的意识”
傅重明点头“我们的光塔学家提出了这个猜想它能一定程度干扰人类的记忆和认知。或许是某种信号,或许是别的手段,但终归是超越了人类现存科技能够理解的范畴。所以,那个军团人类昔日深空探索的精英军团,没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不记得他们究竟是一个整编军团,一支特战队,还是只是一个人,现在一般称他们为无名军团。”
“他们一定是在光塔点亮前就已经战斗过了”罗小北忽然抬头,语气坚信不疑,“我还记得我初中那时候,无名军团长曾经自己一个人解决了一个要撞上地球的陨石路哥你说,一个只穿了外骨骼飞行翼,就敢自己抱着炸弹去炸小行星的人,他怎么可能是抛弃人类的逃兵”
凄冷的夜风里,路怀星低低笑出声,轻缓地抬手揉了一把罗小北的头“中二小孩,太肉麻了吧。”
“你连这种细节都记得。”傅重明说着摇摇头,“太难得了。光塔对人的影响因人而异,能记住这么多细节,你的思维强度非常高。无名军团曾在七年前发出一次警告,没有人记得内容,只知道他们位于太阳系边缘,海王星轨道附近,从那以后,他们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去,火堆边的黄毛还在讲他的光塔进化论,但其他人对此都不感兴趣,他也就悻悻地闭嘴了,像个传销失败分子。
天色渐渐发亮,傅重明忽然突兀地说“现在的太阳防卫军团确实不算什么,你知道吗,那所谓人类最强者的五个s级防卫官,当年是考无名军团考不进去淘汰下来的。”
“走吧,下山。”路怀星就像没听见,他站起身,罗小北自动自觉背上他的包,但路怀星摇头,“别带了。”
傅重明又一次问他“你想到了下山的方法”
“你没想到吗”路怀星笑着反问。
选手们休息了一夜,却没有谁气色好,一个个愁云惨淡,天不亮时还好,但光线足够看清周围之后,不少选手倒抽一口气满地都是这位防卫官拆碎的尸兄,其中一个埋在雪里,但还没凉透,被防卫官用雪堵着嘴,拿匕首扎在地上挣扎他们就和这玩意挨着睡了一宿
以谨慎著称的防卫军团也能有人打得这么放荡不羁了啊
防卫官脸上那个条形码他们扫了好几遍了,怎么扫都确定无疑是真货。
傅重明本人则完全无视了选手目瞪口呆的表情,拎起路怀星的包走过去,丢在尸兄面前,尸兄顿时挣扎得更凶了。
它扭动时扬起地上的雪,选手纷纷后退,但谁也没意识到,这次其实是嫌弃大过恐惧。
“这一场的任务目的是活着下山,距离雪崩还有十六小时,直线下山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