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制出磷肥,今年濛山县大丰收,沈明府赞扬大郎功绩”
“行了,”容维敬皱眉斥道,“苞米。”
他示意何氏继续喂食。
何氏遂不再多言,专心喂其苞米粒。
当濛山县粮产上报朝廷后,户部官员皆惊讶无比。
虽濛山县粮产总量不算多,但与其往年相比已超出数倍,与同等县城相比,濛山简直如一匹黑马,遥遥领先。
其粮产堪比数县之和。
当初沈谊上书朝廷,表修建沟渠时,户部因秦恪护持濛山县,遂决定拨款。
未料,一小小县城,竟当真出人意料。
莫非那分渠之法当真成效卓著
然有人提出质疑,言濛山县令谎报粮产。濛山多丘陵山峦,沃土并不多,粮产如何能突然提升
沈谊任期将至,虚报粮产可为其履历添墨加彩,届时更易升迁。
此番阴谋论浇灭户部尚书心中灼热,他思虑良久,遂遣人秘密前往濛山县,查明真相。
沈谊尚不知朝廷动静,他正诧异看向容奚。
“少卿之意,是为修建道路”
修路非小事,沈谊并不敢随意应答。
“沈明府应知,如今濛山不比从前,军器监建于此地,濛山成战略要地,”他缓缓笑道,“他日遭受敌袭,军器因路途不畅难以送出,届时贻误军机该如何”
濛山县道路坑洼不平,若逢雨日,路面泥泞不堪,车马常深陷其中,大大降低运输效率。
沈谊心中一惊,他小心看向一旁秦恪,见秦恪听从容奚之言,遂道“修路颇耗人力财力,县中财政不足,下官有心无力啊。”
“今年县中丰收,县中应有余钱罢”容奚慢条斯理道,“且农闲将至,百姓无事可做,不妨雇佣百姓做工,届时百姓可得工钱,道路亦可成。”
他见沈谊还欲反驳,继续道“至于财物,县中诸多富商大户,若人人皆捐献一些,何愁财物紧缺”
“容少卿所言极是,然富商大户如何愿意捐献财物”
容奚笑道“此事交予我,沈明府莫非不愿政绩上再添上一笔”
修路乃造福百姓之事,且可惠及后代,此番功绩沈谊自然想要。
“得郡王与少卿作保,下官焉有拒绝之理”沈谊笑呵呵道。
若再不同意修路,岂非不知好歹
事已敲定,容奚与秦恪离开县衙,往锦食轩而去。
方踏入锦食轩,两人便闻苞米香甜之味。
苞米如今稀缺,卖价昂贵,唯极少数富裕之人,才愿意买一小截品尝。
一来是品尝苞米之美味,二来是享受他人艳羡目光。
两人入后堂,见到段长锦。
段长锦正欲行礼,却被容奚拦下,“文秀兄不必见外,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大郎让我不见外,自己却见外了,”段长锦邀二人入坐,笑道,“大郎请讲。”
容奚笑道“锦食轩如今生意兴隆,人来人往,食客多富户,我需你助我宣扬一件事。”
段长锦闻言,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不过数日,濛山众人皆知,容氏大郎欲捐献百贯钱,供官府修建道路,届时其姓名将会被铭刻功德碑上,流传后世。
此消息一出,县中富户皆有些坐不住。
世上名利诱人,富商已得巨利,如今不过图名。功德碑矗立不倒,姓名便会供后人瞻仰,此等好事如何能错过
有富商通过门路,从衙门胥吏口中得知,确有修路一事,且容大郎所捐银钱,已运至县衙,皂隶正在清点。
众富户心想容氏大郎城府当真不浅,若功德碑上唯他一人姓名,其所受荣誉定成倍增加。
不可,自己也要分碗羹汤
于是,众富户俱往县衙,表明捐献意图。
沈谊表面淡定,心中已乐开了花。筹款之事轻易完成,他对容奚愈发佩服。
此时此刻,户部“密探”抵达濛山。
几人并未去往县衙,而是于各镇走访。其间所见所闻,皆为丰收喜悦。
沈谊断不可能令全县百姓作伪证,故濛山丰收应为实事。
“密探”笑问农夫“早就听闻濛山人杰地灵,今日见闻,果然不同寻常,不知您今年亩产几何”
农夫龇牙笑着比了个数。
户部官吏心中震惊,“当真为何今年会丰收”
农夫憨厚答道“多亏了容郎君哩”
言罢,将自己所知之事,悉数告知几位户部官员,几人听罢,心中如翻江倒海,激动非常。
几人附和赞扬几句,农夫笑容更盛,“沈明府也是好官哩”
他又告知几人修路一事,几人对沈谊好感愈发厚重。
好官的确是好官
几人已无需去往县衙,其实甫一踏入濛山地界,他等已感受到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此乃盛世之景,昌明之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