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2 / 4)

人皆默。

虽容大郎形貌消瘦,然五官未变,连继母都能认出,缘何容尚书身为亲父,竟不识亲子

“容大郎本就为大逆不道之人,回京却不归家,见亲父不认,与容尚书何干”

茶馆中,有人不忿反击。

众人细细深思,似确实如此。

从古至今,父母不慈为小事,子女不孝为大事,容奚如此行事,算引起众怒。

连皇宫亦有耳闻。

皇帝刚授其将作少卿一职,觉自己颜面不可失,遂召容奚入宫询问。

“大郎,市井流言你可曾听闻”

容奚心中有数,“不知陛下所指,是何流言”

皇帝直言问道“听闻你归京后不曾归家,这是为何”

孝道压人,连皇帝也不得不遵循。

容奚面露惭色,回道“陛下应知微臣当初为何离京。”

皇帝颔首,他已知事情缘由,容大郎亦为无辜之人。

“家父令微臣至临溪反省,若无他令,不得归京。”容奚从容解释,“若无陛下旨意,臣尚且不能回京,又何谈归家一说”

似乎有些道理。

皇帝弄清缘由后,不再放于心上,然心中到底对容维敬生出几分不悦来。

他又问及军器监之事,容奚细细道来,谈及其中趣事,皇帝笑得前仰后合,击掌赞叹。

两人相谈甚欢,一个时辰恍然消逝。

至未时三刻,皇帝终于放容奚出宫。

容奚缓步踏出宫门,见宫外秦恪静立等候,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展颜笑道“劳郡王久候,下官向您赔罪。”

他调侃之言逗笑秦恪,秦恪眉目柔和,冲淡几分冷峻,使容貌愈发俊美无双。

“回家罢。”

两人相携回郡王府,陈川谷又来凑热闹。

“太后寿辰已过,你二人何时回濛山”

一人为军器监监令,一人为军器监将作少卿,怎能擅离职守

“待妥善安排铺面一事,便回濛山。”容奚答道。

他与杜掌柜约定明日相见,商议铺面经营一事。西市其余数个铺面,掌柜皆入罪判刑,还需寻找合适之人经营。

翌日,秦恪本欲陪容奚同去,却因长信侯府传信于他,遂去往长信侯府。

明颐公主手握精致玻璃镜,见镜中眼角细纹清晰可见,不由轻叹一声。

秦恪问“阿娘因何事烦忧”

明颐公主瞪他一眼,“先前太后问我,你何时成亲,我也想知晓,你如今可有喜爱之人”

她不在乎门第,只求自家儿子能有一知心人相伴。

秦恪沉默片刻,明颐公主忽然低叹出声。

身为母亲,她了解自己儿子。太后寿宴那日,她就已经有所猜疑。

“他是何人”

秦恪陡然跪地,没有丝毫犹豫,道“想必阿娘也已猜出,儿与容大郎”

“秦恪”明颐公主拍案而起,似愤怒至极,“你当真要与一个男人厮守终生你可对得起秦家”

秦恪蓦然抬首,坚定道“儿并未违背祖先遗志,一直守卫边疆,不曾愧对秦家。”

“你”明颐公主美眸瞪圆,欲训斥于他,却忽然晕厥倒下。

幸秦恪手疾眼快,接住其身。

他正急于寻医,却发现一丝异常,忽福至心灵,眸中惊慌褪去,吩咐家仆“速去寻医者与侯爷。”

言毕,他将明颐公主安置榻上,于旁静候。

须臾,医者与长信侯同至。

长信侯见明颐公主昏厥,急得团团转,忙令医者诊治。

医者探脉后,恭敬回道“殿下气急攻心,无大碍,稍候便醒。”

长信侯立刻看向秦恪,恶狠狠问“你气你阿娘了”

与此同时,明颐公主幽幽转醒,见到长信侯,眼眶顿红,哀婉泣道“侯爷,是我没教养好这逆子,愧对秦家列祖列宗”

秦恪于旁示意医者,医者极有眼色,退离屋子。

长信侯心疼极了,连忙安抚“这逆子如何恼你你且说来,我替你教训他”

秦恪暗叹一声,他有些想念澜之了。

“他、他”明颐公主以帕遮面,轻泣道,“我实在难以启口。”

天大地大,妻子最大。

长信侯虎着脸瞪向秦恪,“你到底做了何事,惹你阿娘生气”

秦恪看一眼明颐公主,无奈道“阿娘恼儿愧对秦家先祖。”

“你做了恶事”长信侯追问。

明颐公主忽攥住长信侯衣袖,极为自责“侯爷,是我之过。”

“你有何错定是这逆子做了恶事”长信侯立场之坚定,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幸秦恪早已习惯,他故作苦笑一声,道“阿娘知晓儿与容氏大郎私定终生,遂自责煎熬以致晕厥。”

长信侯“”

稍候,且让他消化片刻。

屋内一片沉寂,明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