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术,”秦恪微微低首,眉目极柔,“甚好。”
那日不慎亲吻之后,容奚一直心存躲避,借事务繁忙,甚少与秦恪相见。
秦恪面上平静,心中却急。
容大郎当真似兔,见险情,便藏于洞内,再不露头。
“肆之兄谬赞,”容奚眼睫低垂,面色微红,“风凉,还请肆之兄移步,我且关窗。”
秦恪闻言,果断转身离开,容奚心中微叹,待关闭窗户,回身过去,却见秦恪已立于身后不远处。
无声无息,可与猫媲美。
“冬至回京,我已与双亲阐明,若无心仪之人,终生不娶。”
秦恪神色郑重,目光深沉,似有漩涡于内,轻易勾人沉沦。
容色太盛,当真是作弊。
容奚暗叹一声,终不再逃避。
他本非优柔寡断之人,唯此事,尚不及容连果决。
“秦肆之,我虽为井底之蛙,却也妄想与雄鹰比翼。”
少年面容秀致,目光真挚,语调从容,然细观之下,可见其双手微颤,唇角轻抿。
秦恪蓦然心软,迈步上前。
“你非井底之蛙,你乃雏鹰,他日定可搏击长空。”
他轻握容奚手腕,笑容绽放,满室生辉。
“容大郎,比翼双飞并非难事,只要你愿,我定常伴左右。”
不离不弃。
容奚深感愧疚。既两情相悦,他又何需自寻烦恼不论今后如何,且惜当下。
“秦肆之,”容奚仰首与之对视,眸弯似月,唇白齿红,“遇你之前,我此生之愿,不过与器皿相伴;见你之后,方知情爱一事,如无价之宝,可遇而不可求。”
少年双颊绯红,“得见你,是我之幸。”
秦恪心神震颤。
少年甜蜜大胆之言,令他内心如巨浪滔天,激动兴奋至极。
“容大郎,是我之幸,能与你相识。”
秦恪松其手腕,欲揽其肩,房外忽传人声。
“郎君,胡郎君来访。”
刘子实打破屋内暧昧氛围。
容奚后退一步,扬声道“请他入正堂稍候。”
瞧他惊慌之态,秦恪轻笑一声,“我随你同去。”
刘子实习武后,耳聪目明,闻屋内秦恪之声,心中惊疑郎君与郡王又在商议要事否则也不会门窗紧闭。
正堂内,胡玉林正品茶等候。
见容奚携秦恪至,笑容瞬间淡下些许,起身见礼后,问“大郎,你昨日传信于我,言冬日可生菜蔬,当真如此”
容奚颔首笑道“玄石兄,随我来。”
三人至院外玻璃屋旁驻足。
透过玻璃,见其内青绿盎然,胡玉林顿生惊叹。
他猛然捏住容奚手臂,目中炙热,“大郎,恕我口拙,你总令我惊叹。”
秦恪迅速伸手,巧妙解救容奚手臂,面色淡淡,“胡少东,物以稀为贵。冬季蔬菜甚为少见,然所求者众,算是有价无市。”
他强硬挤入容奚与胡玉林之间,容奚无奈一笑。
胡玉林狭目微眯,笑答“郡王所言极是。大郎神技,以玻璃屋作为温房,利于蔬菜生长。”
他探首瞧容奚,问“大郎欲高价易之”
容奚颔首,半开玩笑道“近日新收一些孩童,奚欲攒些钱帛,供其成才。”
“哈哈,”胡玉林朗声笑言,“此事我已听闻,大郎宅心仁厚,乡邻皆称道。”
容奚摇首笑回“许是背地里,言我憨傻罢。”
镇上百姓,虽佩服容奚行事,然深觉容奚收养十数孩童,颇有些得不偿失。
胡玉林面色郑重,“大郎切莫妄自菲薄,你之胸襟,燕雀安知”
两人言语调侃,秦恪被夹其间,心中暗堵。
容大郎在他面前,从未如此过。
“大郎且宽心,我定助你高价易出”胡玉林坚定保证。
临别时,为表谢意,容奚送胡玉林一些新鲜蔬菜,胡玉林笑着收下,后不舍告别。
目送车马远去,容奚正欲转身回宅,却听秦恪道“你在他面前,似有不同。”
语调相当正常,然其中酸意,几欲弥漫整个容宅。
容奚蓦然笑开,朗若皎月。他眉眼弯弯,皓齿俱露,颇显几分少年意气。
“秦肆之,晚膳吃糖醋排骨,如何”
秦恪不喜甜,不知容奚为何有此一问,但思及容奚爱吃,便道“你喜欢就好。”
他回得一本正经,容奚又笑起来,深感大魏战神,颇有几分可爱。
他凑近秦恪耳际,悄声道“我与玄石兄为友,相处之时,自然与你不同。”
秦恪想问有何不同,就听少年接下一句,倏然如热流翻涌,心口滚烫。
“与你相交时,自当矜持守礼,唯恐肆之兄嫌弃于我。”
他忽攥住容奚手腕,眸光极幽深。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