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遂让它随你。”
容奚闻言,心中顿惊。
书中言及,秦恪身亡之际,赤焰亦奄奄一息。梁司文奋力带回秦恪遗体,却无法将赤焰一同带回。临别之际,梁司文身下白马绕赤焰三圈,悲鸣流泪。
莫非那白马就是雪泥
他陡然看向秦恪,眸光颤动。
看书时,秦恪不过书中世界配角,虽身死令人遗憾,然正因他身亡,主角梁司文才迅速成长。
当时,他仅暗叹一声,再无其他。
可如今,他与秦恪相交已久,秦恪于他而言,是挚友,亦是佩服之人。
心内隐生刺痛,思及书中惨状,容奚忽生疼惜与酸涩。
秦恪擒住赤焰缰绳,回身见容奚怔愣原地,且眼眶微红,眉头紧蹙,似受人欺负一般,观之极为委屈。
他速回容奚面前,“何事恼你”
神情、语调皆不自觉柔软。
容奚回神,倏然触及秦恪关切目光,忽乌云转晴,展颜露齿。
如秦肆之这般人物,英年早逝着实可惜。
他忽道“北蛮常于冬季犯边,抢掠大魏百姓粮食,不知今年会如何。”
青州已寒风肆虐,更何况大魏以北,蛮族居处定已天寒地冻。
雪落草枯,蛮族牛羊马匹或冻或饿,他们为谋生存,定会侵犯边疆。
“北疆有良将众卒守护,你不必忧心。”秦恪以为他担忧战事,遂安慰道,“青州定安全无虞。”
容奚摇首问“倘若蛮族当真进犯,你可会去镇守”
秦恪闻言微怔,容大郎是因忧心于他,方愁眉不展
男人倏然展颜,他容色本就盛极,然平日冷淡严肃,气势凛然,旁人皆忘其容貌。
这一笑,当真是言语无法描述其半分容色。
如珠生辉,如玉无暇。
容奚呆愣于阶上,唯闻心跳鼓动之声,咚咚不止。
笑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秦恪伸手抚其鬓发,眸色极柔软,“我若去,你如何”
容奚脱口而出,“让工匠多造火弹、弓弩,还有望远镜。”
回答得相当朴实。
“嗯。”秦恪轻笑,“我之性命,全系大郎之身,有劳大郎了。”
容奚顿面颊发热。
大魏战神,骁勇善战,何惧北方蛮敌那些器物,于他而言,不过锦上添花。
自己确实帮不上忙。
“若他日破灭北蛮,大郎所造之器,当居功甚伟。”秦恪神色诚挚,语意坚定。
容奚羞愧一笑,同他一起上马。
两人并骑,至城门口,忽遇一商队。
商队共八人,服饰与魏国迥异,容奚一时难辨其来处。
商队以骡马驮拉货物,这些俱稀松平常,然令人惊奇的是,一木板车上,囚笼伫立。笼中瘫坐一人,那人金发碧眸,肤色极白,身着单衣,只用一毛毯御寒。
他面容憔悴,正瑟瑟发抖。
在大魏,这种异域来客,被称为色目人。
也不知这人是如何来到大魏的,还叫人囚住,看这模样,应是要被当做奴仆卖掉。
许是他注视时久,笼中之人忽有所觉,瞬间扭首与他对视。
容奚正欲移开目光,却见那人拼命朝他挥手,口中狂喊,然语言不通,旁人不明他所言。
恰好,容奚约莫听个半懂。
他在说,救我。
容奚并非同情心泛滥之人,然他见这人目露绝望,将自己当作救命稻草,不免受其触动。
他亦为异世之人,初至大魏,难免无所适从。经数日,与原身记忆相融,方生出些许归属感。
后与数友相交,才淡去心中寂寥茫然。
他这一犹豫,落入商队主事眼中,主事见他穿着不俗,气度不凡,遂上前笑道“小郎君,可是瞧中了这仆”
金发碧眼手握笼柱,殷殷期盼。
见他着实可怜,容奚心生恻隐,面上却未显。
“不过色目人,有何稀奇”
主事见他神色淡淡,心中略慌。
一路行来,他遇不少富贵之人,货物倒是卖出不少,可就这人,竟无人问津。
见与己迥异之人,寻常人皆会心生提防。
金发碧眼虽稀奇,然无福消受。
“小郎君有所不知,此仆身强体壮,气力能比两个健仆哩”主事谄笑着夸大事实。
容奚略露兴趣,“当真”
“千真万确”主事狠狠点头。
他见容奚生得软和,且年纪小,不知世事,定极好骗。
“定价几何”容奚坐于马背,俯视主事问道。
主事搓搓手心,笑嘻嘻道“五贯钱。”
容奚尚未应答,就听身旁秦恪淡漠嗓音“色目人无甚稀奇,勿买,归家罢。”
主事一听,忙改口“小郎君,三贯三贯不能再少了”
容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