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半下午的时候,魏姣就坐着马车亲自前往宫门口,等着琅哥儿出来。
眼见着宫门都快落钥了,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而琅哥儿还没有出来,魏姣的心就跟那雪花似的,又凉又飘。
估计琅哥儿这次又要被留在宫里,无法出来和她这个老母亲团聚了。
魏姣忧伤地叹了口气。
“娘娘,快看,殿下出来了”正在无限失望时,牡丹忽然惊喜地叫道。
魏姣撩开帘子一望,果然,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从宫门里走出来,前面的不正是她等得望眼欲穿的琅哥儿
如今已经六岁的琅哥儿,已经是个粉雕玉琢的俊俏小公子了,他手里抱着一只手炉,头上盖着毛绒绒的披风帽子,两颗绒球垂下来,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别提多可爱了。
毛毛蹲在他肩头,身后穿着太监服的小俏给他撑着伞。
主仆俩从飞扬的雪花中走过来。
看见宫门口的马车,以及已经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的魏姣,琅哥儿眼睛一亮,一阵小跑过去,“娘,您别下来了,我这就上来。”
一上车,琅哥儿就扑到了娘亲暖融融香喷喷的怀抱里,魏姣也紧紧抱着他,摸摸他的小手,嗯,热乎的,又摸摸他的脸和耳朵,有些凉,忙用手给他捂着。
“宝贝儿,你受苦了。”
“不辛苦,一看到娘亲,琅哥儿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琅哥儿抱着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脸软软道。
魏姣一脸感动,挨着他的脸不住地蹭。
母子俩亲亲热热地互诉着衷肠,好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
旁边的牡丹却是肉麻地打了个哆嗦,虽然已经习惯了娘娘和殿下的这股腻乎劲儿,但每回看到都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魏姣抱着自家宝贝鹅子,只觉得怎么亲香都不够,又担心他肚子饿了,对牡丹道“快把炉子上温着的粥盛出来。”
红泥小火炉上,坐着一只双耳陶罐,里头温着琅哥儿爱吃的鸡丝粥,牡丹将粥盛出来,递给伸手来接的魏姣。
魏姣拿调羹搅了搅,“来,你最爱吃的鸡丝粥,娘亲喂你好不好”
琅哥儿靠在她怀里,“好。”
另一边,小俏正觉得核桃酥吃得有些干,蹭到牡丹身边,讨好地问“牡丹姐姐,粥有没有我的份儿啊”
牡丹好笑,给她盛了一碗,“自然有,喏,吃吧。”
小俏喜滋滋地接过来,埋头吃起来。
到了府里,进了昭华院,下人早已备好了热水,魏姣用热帕子给琅哥儿擦了头脸和小手,青杏端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过来,“殿下喝杯茶暖暖身子。”
琅哥儿捧在手里,正合适的温度通过手心一直熨到心里,喝一口奶茶,又甜又暖,让他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了。
果然还是回到家里舒服啊。
外头饭厅里,魏姣已经指挥着下人将火锅和配菜摆上了,她牵着琅哥儿走到桌边,“咱们今儿吃火锅,炸丸子、牛肉卷、拔丝地瓜,都是你爱吃的。”
小俏“我也爱吃。”
怕是就没有你不爱吃的。
魏姣笑道“吃,绝对管够。”
这一顿饭,琅哥儿和小俏都吃得十分满足。
在宫里不是说不给他们饭吃,菜品也不是不够精致美味,就是吃起来不痛快,一来皇帝病入膏肓,他们哪里好意思大吃大喝又如何能够放开胃口吃
二来,鉴于之前的几次下毒经历,两人都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但凡琅哥儿对某样菜品表现出一点喜好,第二天这道菜很有可能就会出问题。
吃个饭,却是让两人心累不已。
但回到家里之后,就完全没有这些担忧了。
可以可着劲儿吃,完全不用有什么顾虑。
这种感觉,令人身心十分舒畅。
琅哥儿人虽小,但因为正在长身体,且练着魏姣给他量身定制的功法青元经,对于食物的需求量十分巨大,在宫里顾忌着不能表现出来,没少饿肚子,这会儿能够敞开肚子放开了吃,那战斗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魏姣给他涮菜的速度都比不上他吃的速度了。
小俏也是不遑多让。
好在魏姣事先就让厨房做了充足的准备,备下了大量食材,保管他们吃到撑
回家了还吃不饱,像什么话
这顿火锅,直吃到亥时21点,整整吃了四个小时,还是一刻不停的四个小时,饶是魏姣知道他们胃口大,都有些被惊着了。
她给琅哥儿擦了擦头上的汗,“宝贝儿,吃饱了吗没饱啊”
看着埋头大吃的鹅子,魏姣一阵心疼,看把她的琅哥儿给饿成什么样子了。
终于,到了亥时中22点,琅哥儿放下了筷子。
小俏没有,她还在持之以恒地奋斗着。
“来,娘亲给揉揉肚子,可别撑着了。”魏姣抱着琅哥儿坐到软塌上,将他揽在怀里,一手给他揉着鼓起来的小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