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姣收到了长公主命人送来的一封短信,信上说她让大夫给驸马看过了,大夫表示驸马的身体康健得很,于子嗣无碍。
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驸马的身体真的没啥毛病,再一个,可能是大夫没能诊出来。
如果是前一个,只能说夫妻俩的孩子还在酝酿中,至于什么时候能酝酿好,谁也不知道。怀孕这个事,有时候比较玄学。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得找一个医术更高明的大夫来看看才行。
魏姣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位江湖人送外号“鬼手神医”的段公子,之前他还让小和尚送了她一只金钱蛾的茧,现在她正好来验证一下用金钱蛾是否真的能联系上他。
她将金钱蛾的茧拿出来,放在蜡烛上小心炙烤着,没一会儿,茧中果然有了动静,一只翅膀上像是纹了金色铜钱的白色蛾子破茧而出。
蛾子伸展翅膀绕着蜡烛慢腾腾飞了两圈,魏姣都担心它会一不小心一头栽进那一小簇火苗里。
它头顶上的两根须子急速颤动着,发出一种类似蚊子飞动时的嗡嗡声。
这是在给不知身在何处的段神医传讯
京城之外的官道上,段清新看似慢腾腾走着,实则一眨眼的功夫就去到了远处,周不围在后头使劲儿追赶着,却怎么也赶不上。
眼见着段清新的背影又要消失在视线里,周不围累得实在跑不动了,两手叉腰,心里不断喷吐着芬芳。
正要奋起直追时,段清新竟然回来了。
一只巴掌大的金钱蛾停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扇着翅膀,那翅膀上的金色圆圈像一只只金色的眼睛,细看之下让人心里发毛。
“有人在呼唤我,就在京城,我们回去吧。”
段清新一把将周不围夹起来,步履如飞往京城而去。
周不围“段老龟,放我下来”
段清新“你走得太慢了。”
周不围娘哒下次他一定搞一个代步工具,将他远远甩在身后,让他只能追在他屁股后头吃灰
公主府里,宋纯收到魏姣回的信,说是认识一位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问她要不要看看。
宋纯自然是要的,为了能够怀孕,她连民间的偏方都能不断尝试,看个大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驸马那里有些困难,之前因为让他看大夫一事,他已经很不高兴了,觉得她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当晚可是将她好一番折腾,还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问,纯儿还觉得为夫不行吗
你行,行得很
若是再让他看大夫,他指不定当场就要撂脸子。
谢璧回房的时候,发现妻子竟然坐在窗边黯然垂泪,登时又惊又心疼,忙坐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问“纯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惹得你不高兴了怎么好好的掉起了金豆子呢”
一面用指腹给她揩泪。
宋纯扭过身子,不搭理他。
谢璧一看,莫非这个惹她生气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他回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无不妥之处啊。
他又凑过去,抱着人好生哄了半天,才终于让宋纯开口“三郎,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为何就那么难呢。”
话音未落,人已伏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了。
若说先前她的哭还有做戏的成分,那么现在就是真的悲从中来了。
说起孩子的话题,谢璧的心也陡然沉重起来。
他抚着妻子的脊背,“孩子会有的,我们还年轻,不急。”
事实上,怎么能不急呢他们已成婚五载,与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就他,至今还没个信儿。
母亲为此已不知在佛祖面前求了多少次,烧了多少虔心抄录的经文,头发都熬白了许多。
但她老人家却从未在他们面前表露,反倒还让他多体贴公主,不要因此而伤了夫妻和气。
夫妻俩抱着彼此,悲一阵,叹一阵。
宋纯哽咽着道“三郎,姣姣说认识一位姓段的神医,好不容易才请动人家,我想让那位神医来给我们俩看看,若是这一次还不行,我”
不等她说完,谢璧就连忙应了下来,“好,让神医给我们看,万不可说不吉利的话。”
他没看见的是,伏在他怀里的宋纯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隔天,魏姣带着段清新师徒上门了。
宋纯夫妻俩在枕云阁接待了他们。
见着神医的面,夫妻俩俱都吃惊,这位段神医未免太年轻了吧不过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年纪并不是评判一个人能力高低的绝对要素,所以神情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段清新也不负其神医之名,看了眼夫妻俩的面相,就已经做出了诊断“那些偏方公主莫要再喝了,免得损伤了根基。至于这位大人,平日里饮食需要多注意,少食辛蒜,忌饮酒。”
这话一出,宋纯和谢璧都不禁朝魏姣看去,难不成是她将他们夫妻的情况透露给了这位段大夫
魏姣坚定摇头,宋纯喝偏方她知道,但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