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时间暂时还没有定下来, 沈熙先照着课本复习。村里的学校教孩子像放羊一样,能听就听,听不懂也没事, 几年下来, 他的成绩渐渐不如以往。
为了考上大学,不被时家兄妹甩下,沈熙主动向时清濯寻求帮助, 时清濯直接丢来一沓习题集,让他照着写。如果有不懂的就问时音音, 因为时清濯还要继续教村里人开拖拉机,没空天天辅导沈熙刷题。
沈熙有点恍惚, 原来音音已经能辅导高中生的学习了吗明明寒暑假都在一起过, 差距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哥哥放心吧, 我一定能把他教好。”时音音对沈熙很有信心,不管怎么样,沈熙在学习方面的天赋都比东方睿强得多。
东方睿并不笨,就是单纯的厌学。也许在别人身上还能勉强治疗一下, 落在东方睿身上就是绝症,这几年能考及格他就已经用尽全力,再多就不可能了。
东方夫妇自然知道东方睿是什么德性, 如今这样已经十分满足, 对时音音更好,明晃晃的偏爱, 完全盖过了东方睿。
夫妇俩都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对时清濯完全不输于亲儿子,每次一起出门,都会被人家以为是一家五口。
沉稳有礼、清俊挺拔的大儿子, 不受拘束、一点就炸的二儿子,还有乖巧可爱、冰雪聪明的小女儿。
东方夫妇都恨不得这俩孩子真是自己亲生的,三个孩子一碗水端平,甚至还偏向于唯一的女儿。
东方睿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多一个妹妹没什么不好,虽然上课不让他睡觉,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至于多出来的那个哥哥,他本能有些畏惧感,即使时清濯从来没对他做什么,东方睿始终保持敬畏,他敢狠狠对着自家亲爸脑袋薅两下,却从来不敢和时清濯嬉笑。
时清濯似乎很难与人亲近起来,对谁都恰到好处保持着距离感。
在长辈们面前,他沉稳懂事有担当,是一个可以商量正事的优秀晚辈;在同辈们面前,他就像不可跨越的山岳,也像夜空中的辉月,遮住群星的光辉,优秀得无人能及。
时音音是唯一的例外,当她与时清濯在一起时,有无与伦比的默契,那种熟稔,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毕竟兄妹俩在空间里种田好几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锄头还是铲子,又守着这样一个秘密,整体气场便自然相融,有种外人无法插足的亲近。
此刻时清濯略一点头,看向沈熙,希望沈熙懂点事,不要让妹妹太费神。
“我会好好跟着音音学的。”沈熙脚趾扣地,他眼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居然已经能肩负教导他学习的重任了。意识到自己的菜,沈熙作为全村团宠的骄傲寸寸碎裂成渣。
“嗯,不要让音音替你操心。”时清濯再度拍拍沈熙的肩膀。
“”沈熙说不出话,只想连夜逃出地球。
“先写张卷子,我看看哪里需要补习。”时音音十分熟稔地打开时清濯拿出来的习题集,从中找出一张空白的试卷,递给沈熙。
这几年,时音音没少督促唐媛媛、东方睿学习,有了丰富的经验。如果她今年四十岁,直接上岗当教导主任,也能得心应手。
沈熙在时音音极具压迫性的注视下,非常乖巧地接过试卷,开始写题。
时清濯见一切走上正轨,继续教村里的年轻小伙们开拖拉机。在他手里温顺乖巧的拖拉机到了其他人手里,桀骜不驯,像匹野马,让人很是费神。
村里一些知青来找时清濯借课本、借笔记,发现时音音在教沈熙写题,大为心动,找借口开始蹭课。
他们都将这次高考视为回家的希望,花了十二分心思来学习,发现时音音言之有物,讲题目时思路清晰,步骤简洁,比他们自学的效果好太多,顿时都不愿走了。
时音音对于一心求学的人向来宽容,如果他们有不懂的地方,向她求教,她也会讲清楚,从不藏私。
一些年纪比时音音大两倍的学生都尊敬地称她为“小时老师”,“大时老师”是时清濯。
那些学生年纪也不算很大,主要是因为时音音还太小,她入学就是二年级,很快又跳到四年级,如今读完初中,也才十岁多一点。
每次站在小时老师面前聆听教诲,学生们都有种敬重又羞愧的感觉。不管小时老师讲什么题都云淡风轻,好像不管哪一科在她眼里都没有难度,时常让他们怀疑自己的神智是否健全。
久而久之,发现只有时清濯和时音音掌握了非同一般的学习技能,便意识到这是天分问题,纷纷恢复平常心,试图以勤能补拙的方式考上大学。
知青们也不是每天有空,平时还要干农活,很难挤出时间来专心学习,刚开始村里大部分知青都来,后来渐渐少了,但人数也彻底固定,来了就非常自觉的找个空位置做笔记。
他们不好空着手上门,就带些小礼物,比如城里寄回来的雪花膏、湖里挖的藕、或者是几个鸡蛋,也是一份心意。
本来时音音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