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服,细碎的黑发垂在额前,目光从小姑娘的乱蓬蓬的头发往下撂。
纤细洁白的脚踝处,辛葵什么也没穿。
光着脚。
辛葵还一无所知,听他的声音,跟往日比,除了低沉了些,好像也没太大的变化。
他现在又主动起了床,病是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把鞋穿上。”贺云沂目光顿顿,继而收了回来。
辛葵抬眸,“可我没看到我的鞋在哪儿。”
夏末,天气还不算太凉。
她今天过来的时候,穿的是浅粉色的凉鞋,用以细带环绕。
所以
刚刚她睡着的时候,是贺云沂亲自帮她脱的鞋。
她这双鞋很难脱,需要用手轻轻地缠着绕着,才能避免细绳乱乱地交错在一起。
一想到他半蹲下来,俯身缓缓地在她脚踝处,时不时地用指尖触碰到。
辛葵“轰”的一声炸了。
不过贺云沂没在意太多,他稍稍侧过身去,在话落以后便缓缓地迈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门框处,“你原来那双,我放在床的另一侧了。不过也不用急着现在穿,你先去床上坐着,我去给你拿拖鞋。”
“哦我才想起来,我今天进门的时候没有换鞋。”辛葵听到他说拖鞋,这才反应过来。
只不过一瞬的功夫,贺云沂去而复返,他直接迈进门内。
走近以后,在她面前单膝而半蹲,放下了一双男士拖鞋。
“没事,本来我这也没有女生的拖鞋。”贺云沂说着直起身来,“你先穿我的。”
辛葵动作缓缓,没吭声。
贺云沂看她这幅模样,挑了挑眉,作势又要蹲下去,“要我帮你穿”
一招毙命,辛葵顿时活了过来,“我自己穿自己穿”
等到从卧室里出来,辛葵看到桌上放的药,直接问他,“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儿这个药吃了吗”
“刚刚吃了一片,好多了。”
“前辈,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儿吗”
“不好奇,何阮阳都和我说了。”
“嗯嗯,他说你发烧得厉害。”
贺云沂本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听到辛葵的这句话,眯了眯眼,而后看向她,“他的话你还信我就是普通的感冒。”
贺云沂这样说,何阮阳当然不信,因为有生之年,很少看见他生病。
但之前演唱会有一场水中舞,刚好又逢换季。
这个节骨眼,稍微有些不注意,就被有机可乘了。
贺云沂自觉能够自我调理好,也就没去医院。
辛葵杵在桌子前没动。
等到空气里再次凝结下来,诡异的安静平铺在两人之间。
“离那么远做什么”贺云沂朝她招手,顺带拍了拍自己周围的位置,“放心,传染不了你。”
随着他这样一句话,辛葵茅塞顿开。
心里之前一直存着的迷惑,都被尽数拨开了掩盖着的灰烬,大剌剌地露出原本的样貌。
原来他不过来拿那一百包葵花籽,无缘无故爽了约。
只是怕传染给她。
辛葵小步踱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
不像是之前那般,反倒是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瞧。
饶是贺云沂这般心性随性的人,任由小姑娘打量,身姿干脆往后闲散地一瘫。
“你在扫雷”
“不啊。”辛葵还在盯,“我是在看,你的气色有没有好一点儿。”
她从小在中医药世家长大,不说仔细攻读钻研出了什么,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会看一下面相之类。
贺云沂现在确实趋向于正常。
想到这儿辛葵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哎呀。”
“怎么了”
“我给你带了中药过来。”
“嗯”
辛葵迎着贺云沂疑问的视线,语气恳切,“我从我爸那儿要来的,他说这个可以和西药搭配着一起吃”
话语间,小姑娘自告奋勇,“我帮你去熬你这儿有锅吗”
“有,但没怎么用过。”
“没事,我也没怎么用过,刚好很配。”辛葵嘿嘿笑了两声。
“那你去弄。”贺云沂看向她,语气颇有点儿无奈,“别把厨房炸了就行。”
辛葵迈入厨房的瞬间还在想刚刚贺云沂的最后那句话。
什么叫别把厨房炸了
她会那样
她能是那种人
虽然没做过饭,但是加点水熬熬的事儿,听起来就很简单。
她要让贺云沂知道,做什么都不能小瞧人,她也是可以的
辛葵满怀信心地开始了,中途没敢去问辛邺具体的操作怕引来更多的质问,干脆就上了网,在搜索引擎里搜查了一番具体的操作。
一顿操作猛如虎后。
辛葵拿着锅,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