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流子骂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群里有个人挺身而出别骂了别骂了。
不过其他人的表现都异常淡定。
那人你们不劝劝
群里其他兄弟纷纷表示死对头已经被重新定义过了,打是亲骂是爱,如果哪天流哥和言哥也官宣,我也不会意外了。
这话一出,李言和流子瞬间安静下来。
李言
流子
云词扫了眼,没跟他们一块儿开玩笑,他对着“取保候审”四个字,右眼皮跳了下。如果杨威还想折腾的话,这是他唯一能出来的方式了。
有时候一些好的设想不一定灵验,但坏的设想总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
云词白天刚在课堂上设想过这个最坏的可能,傍晚,他被持续跳动的右眼皮磨得心情有点烦躁。
虞寻去店里了。
本来两个人说好,让云词在家里等他。
但这天傍晚云词实在待不住,于是放下备考的书,散步去虞寻上班的地方附近。
刚入冬,寒风四起,路上光秃秃的,很是萧条。
云词站在街对面,远远地看着店里的灯光,刚低下头给虞寻发了条消息,让他猜猜自己在哪儿。
抬起头后,留意到附近狭窄的巷弄里,有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身上衣服裹得很紧的男人。
男人佝偻着背,手一直塞在大衣口袋里,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最明显的,是男人的眼睛。
视线和他看向的是同一个方向。
紧紧锁着店里的人。
杨威在他妈面前痛哭流涕,又反复强调自己身体有重大疾病,让他妈做了担保人,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虞寻算账。
他这些年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赌博刚有点起色,一下又跌回去了。
全都因为虞寻。
虞寻把虞莹从他身边带走。
把他送进去判刑。
他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死之前变成鬼,也要拖他下水。
然而手里的刀刚要掏出来,就被人从后面猛地飞扑,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压倒再地,刀尖划过他自己的手掌。
他根本来不及出声,也来不及看对方是谁,慌乱间,只剩本能在作祟。
他奋力挣脱反扑,掌心撑着地面,握着刀起身,这才看清来人是谁少年比他高出一截,明明清瘦却藏着一股爆发力,看向他的时候冷清的眼底泛着猩红色。
他只看清了这一眼。
因为云词很快又逼近他,手段干脆利落地掐上他手腕,试图把刀掰落。
杨威没这么好对付,他握刀的手紧了几分“那你替他去死吧。”
但云词根本不怕,或者说,在那一刻,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东西。
云词用手去接那把刀,不顾刀刃划破掌心。
“”云词一字一句地说,“他本来可以过得很好。”
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而是这么多年困住虞寻的某个阴影。
“所以,该消失的是你。”
店内。
虞寻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几分钟。
黑色头像回过去一个问号
以他对云词的了解,他男朋友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发这个。
他倚着柜台,抬眼扫了一眼街对面。
今天天气不好,灰暗的天空笼罩下,街道也看起来略显陈旧。街对面空空荡荡,没有人。
他等云词回消息,云词却没再回了。
虞寻想了想,低头拨过去一通语音电话,和电话铃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店外街道上的警车声。
警笛声非常紧促。
店里新进来的两名客人互相议论
“杀人啦”
“不是,听说是边上巷子里有人持刀抢劫”
“我知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男孩子,个子很高,白衣服的是伐。”
个子很高。白衣服的。
虞寻心跳漏了一拍,他把客人递过来的购物篮一把推开,直接往外冲。
寒风钻进他衣服里,他一路跑进边上的巷弄里。
巷弄边上停着两辆警车。
云词倚着墙,手上缠着一卷白色绷带。
虞寻喘着气,对上云词的视线。
他有很多话想说,甚至因为担心,差点压不住情绪“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但云词打断了他的话“抓到了。”
“”
这一刻的虞寻像生活在某段慢镜头片段里,杨威被押进警车里,周围一片纷乱,但他周围的一切却又很安静。
静地像默片。
周围只有肆意席卷而来的风在晃动,还有云词的声音。
“抓到他了,”昏暗的傍晚,巷弄口有一盏街灯,正好照在云词身上,他最后说,“没有人可以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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