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里灯光有些暗。
两个身影远远看去,像是交叠在一起似的。
云词被捏住下颚,强迫着仰起头,吻到最后近乎窒息。
但虞寻还是没有放过他,他错开的一点角度,下一个吻落在云词嘴角,然后一路顺着往下,在下颚处亲了一下,又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亲着亲着,虞寻觉得衬衫碍事,又抬手把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了。
最后一个吻落在很暧昧的地方,锁骨上隐约看得到一片绯红。
李言脑袋嗡地一下。
运转不过来,直接烧冒烟了。
他想起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手机推送过的那个广告页面他和他水火不容摁在墙上狠狠亲
这几个关键词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并且严丝合缝地和眼前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李言用最后一点理智,控制自己的脖子,往流子的方向转动,想看看流子现在是什么反应。
流子正在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做梦。我操,我在梦里。”
“”
李言维持着很懵的状态,问他“痛吗。”
流子一边掐,疼得龇牙咧嘴“当然痛,痛死老子了”
李言又懵,又有点清醒“那就可能不是在做梦。”
“”
所以这个世界怎么了。
人对视线的觉察力很敏锐,而且云词本来就整个人高度紧绷,生怕被谁撞见。他隐约觉得有谁在往他们这个方向看,视线如芒。
他手指浅浅插进虞寻发间,让这人停下。
然后他半睁开阖着的眼,往边上瞥了一眼。
消防通道入口处,空空荡荡,只有一扇没关紧的门。
“怎么。”虞寻问。
“好像有人。”云词说。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可能看错了。”
“不重要,”虞寻毫不在意,想着估计是学生会那帮负责布置舞台的人,“就算看见也没事。”
礼堂后门,公园花坛附近。
流子蹲在花坛上,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像个街溜子,但是人不抖了,他这次蹲得很端正。
李言站着。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
刚才他俩从消防通道逃出来的样子,实在太狼狈。
被风吹得清醒了点,一些平时没被人注意到的蛛丝马迹逐渐浮现在两人脑海里。
比如什么红玫瑰白玫瑰的。
难道是这两人在秀恩爱
流子先开口“你之前说,云词在谈恋爱。”
李言“你也说虞寻有对象了。”
“”
流子“他们不会”流子抓抓头发,“操,我说不下去了。”
李言“我们先冷静点,可能事情并不是我们看见的那
样。”
流子“”
流子“可老子两只眼睛都他妈看见了。”
李言倔强地说“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即使铁一样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一想到这两位在西高整整打了三年,提到对方都恨不得把对方赶出学校。
这种名副其实的死敌,怎么,可能,在,接吻。
流子“那事情是怎么样”
李言心说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就这么一说。
“我们现在跳不出这个思维模式,”李言说,“因为当局者迷我们可能需要求助一下其他人。”
流子琢磨着“他俩这个事,跟周围的人也不好说。”
他一拍膝盖,“去找个情感主播连线问问我有个傻逼室友失恋,就连过这玩意儿。”
他俩身上还穿着那件全组统一的舞台服,那件单薄的白衬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两人随便点进一个直播间,刷了十块钱的小礼物后开始匿名连线。
“喂”
流子不太熟悉这个流程,对着手机喊“到我了是吧听得见吗你。”
主播是个男生,号称谈过八百次恋爱,专治感情里的各种疑难杂症“对对对,有什么情感问题”
流子说“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主播听过八百次这种说辞“我懂。”
这个“懂”怎么说得那么微妙。
但流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一个朋友,他平时很讨厌一个人,仇家知道吗,就这种身份,但他俩好像好像亲上了。”
情感主播说“听着像由恨生爱。”
李言插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流子表示赞成“就算人都死绝了,他俩也不可能在一起。”
流子又“啧”一声“你思维能不能开拓点,就不能给我们点其他的可能性”
情感主播有点受不了他们了“你们想要什么可能性啊,那不然呢他们难道在用嘴打架。”
李言和流子终于听见了自己想听的答案,迫不及待追问“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真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