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从右到左依次排开的顺序,居然也是按照等差数列来的。
罗敷有点好奇地问打头的那个“所以,你的名字是二打头的”
对方回答“在下二”
罗敷的嘴比脑子动得还快“二极管二踢脚二向箔”
一点红“”
二字打头的剑客“”
他脸上划过茫然的表情,艰难地道“二月霜。”
罗敷“哦。”
然后她依次问了这些人的名字,非常有槽点的是,这些剑客之中年纪最小、排次最末的一个,居然叫“十三幺”。
罗敷对着一点红锐评“你师父是不是爱打麻将啊想要什么不来什么,他肯定从来没做过这么大的牌。”
一点红“”
一点红没理会她,领着她去看组织所拥有的房产。
薛笑人的手有三处房产。
松江府四明山间一处;金陵城外紫金山间一处;还有一处在长安城外、秦岭山间。
古时的房产,自然不同现代一样,是一层一层垒起来的楼,也不是乡下的自建楼,更像是藏于山中的庄园,院落一进接着一进。
薛笑人创立杀手组织近二十年,根基深厚,有三处别业倒是相当正常。
不过他毕竟是在他那号称“血衣人”的哥哥眼皮子底下作乱,因而三处庄园规模都算不得太大。最大的一处是四明山别业,院落也不过三进而已,建筑平平无奇,摆设更是同奢侈二字无缘。
甚至还有一股肃杀之气。
四明山别业正是一点红与这十二刺客被收养后所住的地方。
第一进的院落瞧起来像是个普普通通的草庐,第二进院落是薛笑人偶尔落脚居住的地方,像个苦修剑客所隐居的地方,唯有一只木箱,里头装着几件黑袍,还有几个紫檀木雕就的面具。
第三进的院落,就是一点红习武长大的院落,建得相当敷衍。虽然从方位上来说,也分什么坐北朝南的正屋、东厢西厢、背靠的倒座,但仔细瞧瞧,就是潦潦草草的几间屋子围成个院落,院落里光秃秃的,只有一口古井。
再往后走,就是一片练剑用的空地了。
一点红领着罗敷来逛此处的时候,罗敷就仿佛瞧见了少年时的沉默杀手是如何起早贪黑、闻鸡起舞,提着剑从那片空地上
回来之后,或许他会用绞绳去打一桶井水,就这么从头顶倾泄而下。
除了三处别业外,薛笑人还掌控着十五六处铺子,有茶摊、也有饭铺酒店、客栈之流的。
这些铺子完全不是用来赚钱的,而是作为流通中转的据点来传递消息、接揽活儿或者给十三杀手们躲避、休憩的后勤。
所以这些铺子基本都不怎么挣钱,账本上甚至还有不少亏损,给罗敷看的险些破防。
罗敷在心里悲愤地呐喊我是来收取胜利果实的,我不是来接收一大堆不良资产的薛笑人你给我好好经营啊学学霍休看看人家
好在,这十五六处铺子的收支还是能做到大体平衡的,令罗敷绷紧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
再来,就是薛笑人手上的银钱了。
很意外的是他手上居然没多少钱。翻了个底朝天,也就只有一箱金子,细细一数,黄金五千。
和罗敷之前打劫的那个霍氏钱庄李掌柜的私房钱一样多。
可问题是,李掌柜只是一家钱庄的掌柜而已,他是在霍休那铁公鸡眼皮子底下扣钱,但薛笑人可是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
一点红这个他手底下干活儿的杀手,身家都比他丰厚多了
对此,一点红复杂地道“他我们每一单生意,他只收取一小部分,剩下的都任凭我们花用。”
说这话时,杀手的碧眸有些黯然。
如今再让他回想起薛笑人,他好似已忘了这人对他的残酷之举,转而想到了他的种种好处。
人死如灯灭,也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怀念,假如薛笑人还活着,想来奋力求生的一点红也没什么功夫伤春感秋。
总而言之,薛笑人的确是个剑痴。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胜过他的兄长,所以他经营多年,也未曾有多少金银财宝。
喜好奢侈的罗敷敷鼓着脸不高兴jg
不过,薛笑人倒是留下了几柄好兵刃。
在他所住的第二进院落里,堂屋中有个博古架,架上有机关,机关拧开,墙后便会现出一个隐藏的密室来。
密室大门一动开,砭人肌骨的寒气立刻扑面而来,纵使罗敷不畏寒暑,还是感觉脖颈侧面在瞬间浮起一片小疙瘩,寒毛根根立起。
密室内点着铜灯,然而比铜灯更亮的,则是挂在四壁之上的宝剑所闪出的剑光。
剑,不只有一柄,而是三柄。
罗敷取下一柄长而窄的宝剑,握在手中骤一翻转,一泓秋水化作雪光,在她的青丝上映出一道乌亮漆光,她屈指一弹,剑若龙吟
她如海棠般艳丽的面上晕出淡淡笑意,道“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