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步履都在踉跄,他平时酒量非常好,陪他出饭局无论喝多少都不会失态。
今天不知道给他心尖尖上的这位新娘子挡了多少杯酒。
谢思濯端着杯子走过来,叮嘱林以微“宝珠,带他去房间休息会儿,你也去休息,这里我们顾着就行了。”
听到谢思濯喊她“宝珠”,林以微对这位生疏的父亲点了点头“哦,好的”
扶着谢薄走了几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多失礼
她没有称呼谢思濯
她应该有称呼,怎么能没有称呼
而且来自长辈的关心,也没有感谢,显得自己又笨又没礼貌没教养
啊啊啊
林以微直接放开了谢薄,转身朝着谢思濯走了过去。
谢思濯已经落座了,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脆生生、有点忐忑又十分响亮的
“爸”
他回头,看到林以微折返了回来,紧张又脸红地站在他面前,跟小朋友罚站似的。
“还有事吗,宝珠。”
“我我刚刚忘了叫您,对不起,还有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就带薄爷不是带谢薄回去。”
她脸颊都红透了,就连读书的时候被请到班主任办公室都没这么紧张过。
谢思濯愣了一下。
如何看不出来,这姑娘是不太会跟父母沟通,父母子女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小节,更无需道谢,谢薄都不会为这个特意来谢他。
她没有父母。
那一声“爸”,就跟压在石头缝里不知道多少年没蹦跶过的孙悟空似的,被她别扭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嗓音都在抖。
谢思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难得一见地笑了下“以后多叫叫就习惯了。”
她浅浅跟他鞠了一躬,揪着一头雾水的谢薄,十分痛苦地离开了。
谢薄拧着眉头,在她耳边喃了句“傻”
林以微打断他“剩下那个字不用说了,这次我不反驳。”
就是很傻x。
“你还当着我爸的面叫我薄爷,你可真行。”
“不要说啦我知道自己蠢透了”林以微捂住耳朵。
谢薄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看得出来,我爸蛮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从来不对别人笑,连他那两个亲儿子都很少有。”
“你不是他亲儿子吗”
“没他们亲。”
行吧行吧,不管怎样顺利过关。
林以微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去礼宾那里拿了总统套房卡,扶着谢薄进了电梯。
总统套房进行了全新的布置,四面都是喜气洋洋的红,尤其是主卧那张圆弧大床,铺着喜人的鲜红色床品。
林以微伸手轻抚红色的床被,以前觉得这样的红,真是俗气。
直到她成为新嫁娘的这一刻,看着镜子里挽起了发髻的自己,才觉得这样的红,是喜悦吉祥,幸福安宁。
谢薄没有进主卧,他头晕得不行,进屋就快撑不住了,倒在了沙发上。
林以微走出来,看到他手按着额头,眉心紧皱,显然不舒服。
以前大概没喝过这么多,还是给她挡的酒。
“薄爷,晚上还有沙滩舞会,这会儿且进屋睡会儿。”
“薄爷薄爷”他按着额,闭着眼,喃着,“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叫我薄爷。”
林以微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伸手抚了抚他锋利的脸庞轮廓。
谢薄很不客气地拍开了她的手。
“林斜一回来,你就哪哪儿都不对劲了是吧。”
“是。”谢薄坦率承认。
“我这么爱你,你跟人家计较什么啊”
“但你也爱过他”
“
你不能抹去他曾是我初恋这件事。”
一把刀子插过来,谢薄痛苦地闭上了眼“老子才是真的要得玉玉症了。”
林以微扑哧一下笑出声“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得抑郁症好吧。”
“明天我就得一个给你看。”谢薄喝了酒,还没忘跟她抬杠。
“请问薄爷,那你到底要吃醋到什么时候才肯结束呢”
谢薄睁开了眼“直到你最爱的男人死的那一天。”
“我最爱的人是你,你现在就去死好不好。”
谢薄微醺地望着她,伸手打她的嘴,林以微握住了他的手,不再尝试说服他,换了个话题“你刚刚说我总叫你薄爷,不喜欢那就换个称呼,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谢薄没有犹豫,说道“叫老公。”
林以微捏住了他的脸颊,笑着在他耳边叫了好多声,他总算稍稍展颜了。
不知道是因为醉酒后,还是因为在她身边,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伸手去拨了拨她的发髻,喃了声“很别致。”
“什么”
他指尖绕了绕她鬓边垂下的丝缕碎发,说道“头发很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