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林以微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说话声,加快了步子,来到儿童房。
柔软的暖色调灯光下,林斜抱着孩子轻轻地摇着。
小朋友在他怀里倒是安静,只是看到林以微,便伸手要抱她“嚒嚒,要嚒嚒。”
林以微连忙上前,接过了他怀中柔软的小婴儿“妈妈在这里。”
“粑粑呢也要粑粑。”
提及他,林以微脸色淡了淡,无奈地说“爸爸生妈妈的气了,还不知道怎么哄呢,小猫告诉妈妈,该怎么哄呢。”
“唔”小朋友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让小猫帮妈妈打他,打了就不气气了。”
她笑了起来“小猫这么厉害呀,还要打爸爸呢”
小朋友居然真的伸出了拳头,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一脸凶巴巴的样子“不许气妈妈。”
露姨笑着说“看来这小公主脾气有点火爆呢。”
“跟以以很像。”林斜说。
林以微无奈地说,“随她爸,生气起来,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林斜明知故问“你和谢薄闹矛盾了吗”
“嗯,他对我去港城工作这件事有点介意。”林以微忽然似想到什么,转头问林斜,“谢薄说,我休想和你结婚,他怎么会这么认为你跟他说了什么”
“怎么会。”林斜一脸茫然,“我都要去英国了,怎么会跟他讲这种无聊的话。”
林以微心头存疑,但想到他就要离开了。
而且她有点心虚,因为她也把林斜要去英国的事说出来了。
索性就不再多问,坐在床边,陪着小婴儿渐渐入了眠,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林斜已经离开了,唯有露姨陪坐在床边,给婴儿做着针织小围兜,林以微俯身看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的母爱汹涌泛滥,真的很喜欢这个由自己一手创造的小生命,越长大越喜欢。
这小女孩,越来越有谢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气焰了。
凶一点也好,以后不会被人欺负。
深夜,林以微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房间泡澡松缓身体。
弥漫雾气的颈子上还有被男人肆虐的痕迹,谢薄总是这样,温柔起来能把她融化了,可凶狠起来,一点不会怜香惜玉。
可林以微就是喜欢他,像有瘾似的,怎么都戒不掉。
她疲倦地闭上了眼,昏昏沉沉地睡了会儿,醒来时浴缸里水已经半凉,她想起自己的睡衣没有拿进来,唤了几声露姨。
没有回应,林以微只好从浴缸出来,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裹着浴巾走出房间,却意外地看到林斜推门而入。
没有开灯,但有月光渗入,照着面前这个平静的男人。
“露姨睡了,我听到你的声音,以为有什么事。”
林斜绅士地移开了眼眸,尽管如此,余光还是千万遍地扫向
了林以微
她雪白的肌肤上有肆虐的红痕,月光下,触目惊心,又是如此引人入胜。
“以以,需要什么”
“林斜”林以微暴怒地退避,“你怎么能随便进我的房间”
“抱歉。”
林以微仍旧僵硬地站在墙边,林斜对她的暴怒并不在乎,温柔地笑笑,转身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替她带上了房门。
林以微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边上。
第一次,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一楼房间里,借着落地窗透入的月光,林斜快速在画纸上描摹着女人出浴的景象,月光下画纸如她的肌肤一般光滑,他看着画中女人诱人的肌体。
在他的眼中,她是世间之美叠加的总和,柔和的春风、日落的暮光余晖、河畔的金柳、山川湖泊都比不上她眸底的星光。
林斜将脸庞贴在了画上,仿佛感受着她的呼吸和心跳。
他想要得到她。
想得快要发疯了。
毕业典礼如期而至。
授位仪式上,除了学位证书,林以微被授予了优秀毕业生的荣誉。
回想当初入校时的落魄和不堪,再看今日她站在礼台上,接受所有人雷鸣般的掌声,林以微唏嘘不已。
四年,她已经彻底脱胎换骨,再不是当年那个谨小慎微的林以微了。
而和她纠缠了整整四年的男人,今天却没有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上。
他不来,林以微也没有问。
舅舅和小姨都给她发来了毕业的祝福和大红包,他们在港城所以没办法亲自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林以微周周道道地表示没关系,让他们不要挂心,她这里一切都好。
陪在她身边的,从始至终只有林斜。
为着那晚的事情,他向她一而再地道歉,说自己并非有意。林以微骂了他一顿,但也怕是真的误会他了。
但想着他们之间的约定,想着不日他就要启程去英国,兄妹相聚时日无多,林以微便没有和他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