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一模一样。
不,她更漂亮,眉宇间有一股锐利的气质,那是多年磋磨流离的生活带给她的自我保护色。
一瞬间,老泪纵横,冷书溧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只将那双沧桑褶皱的手,那双抚摸过世间最珍贵稀有宝石的手伸向了林以微。
她才是他最珍贵的宝珠,丢失的血脉,是他失而复得的爱。老人无数个夜晚向上天祈祷,哪怕残生不能相见,也求她一生安宁无恙、平安顺遂。
其实,林以微不想哭的。
毕竟,妈妈都不在了,旁系的亲人这么多年没见,能有多亲切呢。
她以前看电视上有被拐的孩子与亲生父母相见时哭天抢地的样子,她觉得尴尬极了。
人与人的悲欢不相通,她设身处地代入自己,想象着与陌生家人的第一次会面,她一定不会哭,硬哭也哭不出来,因为没什么感情。
然而,当她看到那位老人老泪
纵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眼底盛满了疼惜和悔恨,那样盛大的爱意,是根本压都压不住,藏都藏不了的。
林以微心里涌起了酸涩。
被人爱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无论怎样哭诉委屈都是不够的。
她觉得好难过。
她几乎一路狂奔,跑回了家人的身边,如同稚鸟投林。
老人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粗糙的手掌抚着她的头发,嘴里囫囵地喊着“宝珠,我的宝珠啊,我的小宝珠”
林以微哽咽着,喉咙里如同咽了橄榄。良久,才艰难地问出一句“你们为什么才找到我。”
这句话更是让老人涕泪纵横,对女儿的愧疚、对孙女的歉悔一齐涌上了心头,他捶着胸口,痛哭着说“是外公不好,都是外公的错,对不起,让我的宝珠受苦了,外公对不起你”
冷知韫生怕父亲心脏承受不住,连忙蹲下身,轻拍着冷书溧的后背“daddy,宝珠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林以微连忙用袖子替老人擦干了眼泪“我不怪外公,您别激动。”
这时,一双手重重地落在了林以微肩膀上。
林以微抬头,看到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他穿着高定的黑色西装,身形线条十分匀称,气质偏硬朗,乍眼一看有种难以接近的高冷傲气。
“宝珠,我是舅舅。”
舅舅冷斯溱,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冷氏珠宝集团。
他继承家业,成为了港城的珠宝大亨,当初冷书溧生病,也全靠他一力支撑起了集团,在腥风血雨的斗争中,重新确立家族在珠宝行业执牛耳者的地位。
林以微时常在豪门八卦新闻中看到他,说他如何手段凌厉,翻云覆雨,在港城几乎无人可与他的气势比肩。
哪怕是谢薄的父亲谢思濯,面对冷斯溱,恐怕都要礼让三分。
在飞机上,林以微想到要见冷斯溱,其实心理上多少有点畏惧。
没想到冷斯溱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宝珠,回家就好了,不用害怕任何事,回家就好,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了,舅舅向你保证。”
他这句话说的富有深意,外公冷书溧年纪大了,不知道林以微这些年的经历。
但冷斯溱一定调查过她成长的方方面面、生活的全部细节,甚至他可能都知道池家的存在和林以微的斗争
林以微拥紧了冷斯溱,舅舅高大的身躯,很有安全感。
“我不害怕了。”
再也不会害怕了。
那一晚,坐在回家的阿尔法保姆车里,那是林以微此生最安心的时刻,身边围绕的都是深爱她、愿意倾尽全力保护她的家人,是她至亲的骨血。
与此同时,林以微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看着窗外街灯霓虹在雨幕中闪烁着如梦境般的光芒。
万家灯火通明。
这一刻起,她任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命运将要结束了。
从今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她,欺负她想要保护的人
回家的路上,林以微几番晕车、想要呕吐。
冷斯溱还问她有没有拿到驾照,学过车,坐车应该不会晕了,更何况这是一辆避震系统很好的顶级保姆车。
林以微脸色泛白,苦笑了一下,说自己已经拿到驾照了,不过好久没开车,都生疏了,只怕大脑又回到了不会开车的状态,自然而然就晕车了。
她想起谢薄说过,避震效果越好的车,其实越容易晕车。
但事实上,林以微想吐是因为别的原因。
“没关系,等一切安顿好了,让你舅舅亲自带你练几圈。”爷爷冷书溧慈爱地看着她,“你舅舅开车技术还不错,就是没耐心。”
“舅舅这么忙,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他了。”
“舅舅不忙。”冷斯溱笑着说,“小宝珠在舅舅这儿,就是头等大事,我明天就带你去郊外练练车。”
“哪有这么匆忙的。”冷知韫爱抚着林以微柔软的发丝,“得要好好安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