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擦拭着湿润蓬松的长发, 从洗手间出来。
床上的手机“叮咚”响个没完。
她划开屏幕,“蹭蹭蹭”蹦出了好多条叶安宁质问的短信。
叶安宁是个急性子,如果今天林以微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回复, 估摸着,她会连夜杀到鹿港镇来
“林以微,你到底什么意思, 说话啊。”
“你和谢薄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骗我,是我带你认识他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些短消息中,还夹杂这一条池西语催促她尽快完成任务的语音消息“我没什么耐心,就这两天,我要看他们闹掰, 形同陌路那种。”
林以微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揉了揉眼角,刚洗过的头发弄湿被单也不管了。
叶安宁还在短信轰炸她
“林以微,你说话”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来鹿港镇,我一定要你给个合理的解释”
“你说话啊胆小鬼”
看着这些短消息,林以微心底天人交战。
谢薄说得对, 想要达成目标,就不能瞻前顾后。
考虑这个、考虑那个, 到头来什么都做不好了。
不如就当了这个坏人。
林以微沉思片刻, 给叶安宁发了一个定位过去,将酒店和房号也都告诉了她。
an“什么意思”
微风“不是要来找我算账吗, 你来, 别光打雷不下雨。”
an“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微风“你看看你前面骂了我多少条,只敢找我的麻烦,在谢薄面前、你能这么嚣张吗。”
an“你给我等着”
她这样激将叶安宁, 按她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今晚必定会连夜赶过来。
林以微颤抖的手放下了手机,望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林斜知道她变成了这样
林以微都不敢想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念及至此,她眼睛酸酸的。
好想哥哥啊。
谢薄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听到铃响拉开了房门,看到了林以微站在他面前。
她蓬松的长发凌乱地垂挂在肩上,瘦瘦的,身形单薄。
走廊白炽灯阴森森的,照得她有点女鬼般冰肌玉骨的质感,配上额间观音痣,更显幽诡。
谢薄眸光变得深邃,似有一丝挑逗的玩味,在逐渐拉长放大“这位女鬼小姐,您有事”
“刚刚,好像有人在敲我的门。”林以微怯生生地说,“谢薄,我害怕。”
“所以”
“我不敢一个人,能不能来你的房间里待会儿。”
说完,她就要闯进去,谢薄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上半身整个都赤着,手臂胀鼓鼓的,肌肉线条流畅优越,就这样结实地横在她眼前。
“搞什么鬼”
“哪能搞什么鬼,你看你,就是生性多疑。”林以微对他贱兮兮地笑了,“让我进去吧。”
“刚刚邀请你共度良宵,死活不来,现在这么主动。”谢薄垂眸睨着小姑娘的狐狸眼,“想跟我玩仙人跳”
“你也太多疑了吧,这地方我谁也不认识,一个弱女子,我能玩什么仙人跳。”
穿堂风过,她打了个喷嚏。
谢薄放下了手臂,侧身让她进了屋。
关上门的那一刻,谢薄转过身,小姑娘如同猫儿般“嗖”的一下远离了大床,趔到窗户边,靠着墙,生硬地站着。
“干什么”
“不干什么。”
谢薄懒得理她,拿起吹风,吹拂着湿润的短发。
“是长夜漫漫睡不着,又想了”
“不是”
“那是想跟我走纯爱路线”
“我就不能单纯只是来你房间借宿一晚吗”
他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这话说出来,你觉得荒诞不”
“我管你怎么想。”
林以微掐算着叶安宁赶过来的时间,顶多两个小时,就会看到她和谢薄共处一室的样子。
她不信她还能忍得了。
这种渣男,早断早解脱,林以微算是救人一命了。
她索性坐到了他床边。
谢薄嘴角冷冷地提了提,放下了吹风机,欺身压了过来。
林以微连连后退,退到了松软的床头,无处可逃。
她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像洗发水的味道。
他不需要任何香水的渲染,身上漫着强大的雄性荷尔蒙,侵占、强势、暴烈
“如果被池西语知道你睡了我,她会杀了我。”她冷冷说。
“如果她知道那晚你是怎么睡我的,她何止杀了你。”谢薄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意味深长道,“她会把你千刀万剐。”
林以微瞪他“你们是青梅竹马,哪怕现在她不是你女朋友,能不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