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
她的脑子里大约只有两个念头。
要么生,要么死,再简单不过。
“当然,如果能不死最好”
提到生死绥汐还是有着敬畏之心的,她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些。
而后她余光扫到了一旁安静靠在自己身上的息风。
绥汐指尖微动,轻柔地抚摸了下息风的剑身。
冰冰凉,没什么温度。
“若真得死的话,我想死在息风剑下。”
少年皱了皱眉,不喜欢对方说这话。
“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他声音闷闷的,眼眸里有什么情绪晦暗。
绥沉看向容予,发现对方从刚才进来时候便没怎么说话。
只是那周身的气压极低,连同里头的草叶也凝了层霜雪。
“你会带我阿姐离开的,对吧”
绥沉说完这话后沉默了一瞬。
他薄唇抿着,低着头闷闷地补充了一声。
“姐夫。”
正凝着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容予,听到少年这声姐夫后一顿。
他鸦青色的长发被山风拂起,有一些遮住了他的眉眼。
但不难从容予缓和下来的气压感觉出,他的心情因为这两个字而稍霁了些许。
“我不能带她走。”
容予眼眸清澈地注视着少年,在对方惊愕的神情下弯着眉眼。
笑得风轻云淡。
“她是凌云峰的人,自然得留在凌云峰。”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少女饿眸子依旧是瑰丽的红,怎么也压不下去。
绥沉看得分明,用一种犹疑且不解的眼神往容予身上落。
如今绥汐是魔,周身都是魔气。
稍微运转一下,即使有赤火莲给压制住也会暴露无疑。
“阿姐她压制不住魔气,这双红眸隐藏住了,但是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
“再加上魔修是没办法在灵力充沛的地方长期待着的她得去魔界。”
和魔兽依靠灵力和魔气都能生存不一样,魔兽是处于灵兽和魔之间的生物。
而魔修只能依靠魔气。
话题变得沉重起来,绥汐也听着心头闷闷的。
她红色的眸子映着日光,如宝石一般闪闪发光。
绥汐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里面,只露出了眼睛。
“看来我如今这个状况只能在那暗无天日的魔界苟活了”
“不会是暗无天日。”
青年笑着抬起手揉了揉绥汐柔软的发顶,骨节分明的手透着玉色的温润。
绥汐歪着头看了过去,刚想要开口问。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的黑烨收起了锋利尖锐的爪子,快且准地打晕了她。
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倒在了一旁容予的肩膀。
青年眼眸深邃,手背贴在绥汐的面颊上碰触了下。
“你得替我好好活在阳光下。”
似天光乍破之前的阴霾,透着些让人发闷的沉郁感。
“你”
绥沉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看着黑烨。
留意到他的眼神后,黑烨眼眸眯了眯,视线漫不经心地扫了过来。
“看什么看是容予让我这么做的。”
黑烨说着,又用爪子点了点躺在绥汐身上一动不动的息风的剑身。
“他也默许了。”
息风并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是读心术什么的。
他之所以能够猜到容予的想法,全然是因为之前时候对方将他身上的魔气渡走这件事联想到的。
容予有多在乎绥汐,他在凌云峰十年的日子里比任何人都知晓。
少年只是想着希望容予将绥汐带走,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免于被正道追杀。
但容予并不希望如此。
他不想要少女从阳光之下坠入深渊黑暗,也不希望她从坦荡活的苟且。
息风早在几百年前便认识了容予。
不能算多了解,可至少也能揣测些许对方的想法。
他之所以刚才放任黑烨的将删打晕,一方面是自己的私心。
其次则是因为息风知道,即使自己动手了也阻止不了容予。
容予年轻时候就很固执,后来藏了大半锐气和锋芒。
可一旦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绥沉不笨,这么一下子他也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瞳孔一缩,想要开口制止。
不知怎么的,这喉咙如同被扼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青年将食指抵在唇上,对绥沉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容予对他用了禁言术,他就算想要说什么也没办法吐露丝毫。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