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汐觉得尘渊每一下落在自己身上都像是骨头断了似的,真的在往死里打,毫不留情。
结果现在容予告诉她对方只用了三成的力。
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该感谢尘渊的确做到了手下留情留了自己一条性命,还是该如何。
“你没怎么被打过,不知道修者下手非死即伤。”
容予将托人从山下带来的糕点递给了绥汐。
“忍一忍,过几日便好了。”
“师父,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绥汐接过他手中的糕点,咬了一口。
松软可口,很是清甜。
她没忍住,吃完了又吃了一块。
“这是云酥糕。听说在王城的贵族小姐们之中的口碑很好,我托人给你带了一些回来。”
贵族的嘴一向挑剔,他们觉得好吃的东西大多都不会难吃。
绥汐听后不知为何,绕是再如何香甜,也莫名有些吃不下去了。
她下意识想起了林深。
他也曾为自己去淮城买了好些糕点,虽不比这云酥糕吃起来细腻可口。
可容予此时的语气,眼神,都像极了他。
加上他的模样和林深一般无二,这更让绥汐嘴里的糕点难以下咽。
“师父,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放下手中的糕点。
然后抬眸看向唇角带笑,眉眼柔和的容予。
容予一顿,不知绥汐为何会这么问。
“我是你师父,自然该对你好。”
“是吗”
绥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
可容予的回答却又让她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容予千年来只收了她一个徒弟。
可能不大懂得掌握师与徒之间的那个度。
“其实这些你不用特意让人给我带,我来这里不是来享受的。虽然我尚未学会辟谷,但是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不需要这样精细的吃食。”
“你不喜欢”
容予低头看着绥汐刚才吃了一半放回盘子里的那块云酥糕。
他的眼眸闪烁,如摇曳的灯火一般明灭。
“也不是不喜欢,这糕点还挺好吃的。”
“就是您对我太好了,让我不大习惯。再怎么说我是您的徒弟,合着也该是我给您找糕点来孝敬您才对”
绥汐说不大清楚,就是觉得别扭。
“我不需要你孝敬我。”
容予也不想让绥汐为难,他抿着薄唇,俊美的脸上少有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让绥汐更加头疼。
“不是,您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她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说您是我的师父,您不用,也不该做这些事情。”
绥汐看着容予还是一脸的不明白。
她嗫嚅了下唇,虽觉得这么说可能有些不知好歹,而且还伤人。
但她心里莫名的,很想要区别开这些事情。
“这些该是道侣做的,您这么做不大合适。”
容予睫毛一颤,有什么东西撞上心头。
他了解绥汐,不可能会无端端说这些话。
联系前后,不用怎么想容予也能猜到些什么。
“他也为你备过糕点”
他很敏锐,敏锐到似乎眼前能够看到所对应的画面。
看到那个和自己一般模样的男人也曾如自己这般,满眼柔软地看着她吃的一脸餍足。
这是容予前几日梦里的画面,细碎却清晰。
也正是因为恍惚梦见过,所以他不知怎么也临时起了意,让人去带了糕点回来。
绥汐一怔,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弄明白容予所说的他是林深。
“嗯,所以您别这样做,我会不自觉想起他的。”
因为容予和林深长得一模一样,他只要稍微做些类似的举动。
她便会立刻代入,甚至重合。
“还有呢”
“嗯”
绥汐不明所以的看向垂眸瞧不清神情的容予。
“他还为你做过什么我避开些,免得你为难。”
他声音很沉,以往时候清冽如泉,这个时候似月下青石板。
月光洒在上面似白霜,清冷且淡漠。
连同呼出的气息也在溢出唇齿的瞬间,凝成了散不开的白雾氤氲。
绥汐没有觉察到容予情绪有何不对,或者更准确来说她是感觉不到他人的情绪变化。
她还真仔细顺着容予的话去思考。
“我想想啊”
绥汐想事情的时候头会不自觉晃一下,这个时候她头上的木兰花簪子上的流苏撞上了发簪。
这让她下意识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他还给我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