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尘水镜聊了一会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 青昀切断了术法。
水镜里画面消失,里面映照得只有四周的景色, 再无其他。
“无尘刚才说的那番话你听明白没我脑子反正有些转不过来。”
青昀不知情爱, 修行路上顺风顺水。
刚才无尘说的那些不是道法那般容易参悟, 他也是一知半解。
容予长睫颤了下, 没有立刻回话。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是听明白了, 你与我说说,我实在被说的有些绕了。”
容予的确是明白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要想修无情道法之人能够从无情之中走出来,需得有情。
这法子和之前那情热的法子异曲同工,只不过只需情动便可。
然而容予很难想象,是怎样深刻的情动才能比过情热的交缠。
“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屋里躺会儿。”
他心下难受,和之前莫名密密麻麻的酥痒还要难挨。
就好像一块石头重重地压下来,推不开, 只得受着。
“白栎许久没见很是想你, 你先与它玩玩吧。”
青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容予便散了身影如云烟没了踪迹。
“走这么急,看来是真的不舒服。”
他以为对方昨日心神不宁, 今日也不得好转。
青昀也没多想什么,摸了摸蹭着他手掌心的白栎。
从刚才时候他便没看到绥汐, 青霄凌云很大, 他懒得去找。
青昀想着跟白栎四处玩一会儿, 到时候绥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他是这么想的。
可与白栎在后山玩了半天, 等到白栎累得回主殿那边睡着了的时候也不见绥汐的身影。
白栎打了个呵欠, 甩了甩尾巴往主殿旁边的那床软榻上躺着。
“这没良心的。陪你玩了半天,累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青昀看着睡得正香,还在打呼噜的白栎无奈地摇了摇头。
主殿是容予的住所,不过他平日里休息并不会在这里,偶尔会去隔壁房间睡。
这里太大了显得空荡荡的,他反而有些不喜欢。
倒是白栎身形体格大,更喜欢在这里睡,觉得宽敞。
它就算伸展开四肢也能够完全躺平,甚至打好几个滚儿。
青昀来过容予主殿好几次,他没什么忌讳,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允许他随意碰。
不过这里也就摆放那么几样东西,连个上五百年的法宝都没有,青昀都没有什么拿起的。
他像往日一样随意扫了一眼四周,不想这一次却发现了这里头多了一件东西。
倒不是什么五百年以上的灵宝,而是一件毫无灵气,周身都平凡无奇的一盏灯。
“奇怪。”
青昀用神识里里外外探了它好几次,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拿起。
一盏琉璃灯,表面剔透光滑,在凡间来看倒还算是做工精巧。
“凡间的花灯”
青昀不像容予这般常年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他很喜欢去人间逛,有时候还要小住一段时间。
所以这人间的物什他比起容予自然要了解许多。
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会觉得奇怪。
容予五百年间几乎从未离开过青霄凌云。
所以这琉璃灯是从何而来的
他摩挲了下琉璃灯的表面,触感微凉,没有玉般生暖舒服。
看来这的确是一盏凡间的花灯,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不过这灯怎么会在容予的屋子里放着”
青昀这么喃喃道,刚准备将这花灯放下的时候,抬眸无意间瞥见了上头内里刻的两个字。
有些花了,不过隐约可见。
“绥汐”
他有些意外,而后却又想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小姑娘带上来的东西。”
“没想到容予还挺宠徒弟的,这种花灯竟也允许她放在自己的主殿里头。”
想来也是,容予千年来不曾有过徒弟。
绥汐是他第一个徒弟,再加上又是个小姑娘,自然得多宠着些。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了有脚步声从外头过来,渐渐近了。
听声音挺轻。
是绥汐回来了。
她今日比起昨日要走的远了些,不过气息已经平稳下来 ,不像是最开始那般喘。
“师父,我回来了。”
绥汐回来时候下意识看了下亭子处,平日里他都会在那儿坐着等自己回来。
今日有些意外,她并没有看到容予的身影。
她摸了摸鼻子,想着这么晚了容予可能已经回房间躺着了。
于是她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往厨房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