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的流民众多,聚集在起难免会有矛盾摩擦,叶云亭对此知晓的。但这些流民都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安稳日子,以虽然有摩擦冲突,却从不会动手,多也就口角句他们怕闹大了会被赶走,因此都还算有分寸。
但今日的场面,却处处都充斥着怪异感。
叶云亭边思索着,边现身,走了两拨人中间。
自卫队的头领见他过来,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终于松了口气。
而对峙的两拨人瞧见他,也安静下来,还有人喊道“王妃,他们欺人太甚,您得我们主持公道”
话音刚落,另拨人立刻反口讥讽“要评理也我们评理,你们大早冲过来喊打喊杀,还杀了我们的人,就该被抓起来”
“贼喊捉贼你们要脸不要杀人偿命,就该将你们都抓起来,全都赶出北疆”
“没错你们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
才安静的人群又吵嚷起来,自卫队头领喊了声也没人理会,只能抹着汗去维持秩序,免得群情激愤之下冲破了防线打起来,伤了王妃。
叶云亭站在中央,并未出言阻止。他冷看去,就见两拨人都争的面红脖子粗,人群不断往前拥挤着推搡着。
他目光微凝,缓缓扫过每张充满怒意的面庞,然后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流民都未曾读过书,骂起来难听,更没什么条理,就纯粹地在宣泄情绪。但其中有么个人,话不多,面色也十分冷静,但凡出声,字字句句都在挑动这些流民的情绪。就像滴水入了滚油,激起油星四射。
他眸光微冷,乎已经确定了这场冲突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刻意挑起的。
而目的若他猜的没错,多半为他而来。
旦这些流民情绪失控打起来,他身处其中,被打红了的流民“不小心”波及再合理不过。
看着群情激愤,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两拨流民,叶云亭却并没有退缩。他自袖中拿出枚铜哨吹了声,响亮的哨声回荡在上空,叫愤怒的人群勉强找回了理智,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中间的叶云亭。
叶云亭收起哨子,仍旧温温和和的模样“事关两条人命,不诸位吵架就能吵出结果来的。你们两方各自推举出领头人来,随我去衙处理此事。我必将此事查明,秉公处理。”
话落,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永安王妃这些日子作为令人信服,以他们没有犹豫太久,北疆流民这边就有人站了出来“被杀的我小弟,我随王妃去衙,只求王妃还我小弟个公道,将罪人绳之以法”
见对面出了人,外来流民这边也有个老者站了出来“人绝不会磊子杀的,倒今天他们杀了我们两个人,大家都能作证。老朽读过天书,也愿意同王妃走趟。”
叶云亭正要开口叫人随自去衙,就听外来流民边有人开了口,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叫人听见“这进了衙,后面怎么样我们大家伙也不知道啊。”
有人立即附和“啊,他们都北疆人,咱们外来的,也没人我们撑腰”
对面听又不乐意了“你们胡说什么王妃公正,你们诬赖我们不成,又抹黑王妃么”
原本快要平息的事态,因为道不同的声音,又被挑起了火星。
叶云亭眯了眯,指着人道“将他带上来。”
被指中的人周围顿时空了小块,他慌乱地四顾,梗着脖子质问“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王妃要抓我”
叶云亭未曾理会他,目光又扫了圈,凭着记忆又点了三个人出来。两个外来流民队伍里的,还有个则北疆流民队伍中的。
自卫队的人将之都抓了上来,被押住的四人面色惊慌,不断喊冤。
“你们认识他们”叶云亭问两边的领头人。
两人看了看,摇头道“不太熟悉,许后面才来的新人。”又问“你们哪个队里的”
领头人都流民自行推举出来的,他们自内部都分了小队,每个队又设有小队长,如此级级地往下分,更加于管理以及及时传达消息。如果有新的流民加入,会增加新的小队。
然而这四人却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两边的领头人都意识了不对劲,扭头去问自边的小队长“这哪个队里的人自来认领。”
然而话落,却并人认领,反而陆陆续续有小队长说“不认识,不我们队的。”
外来流民边推举的老者眉头皱的死紧,他年纪大了,见过的魑魅魍魉也多,立刻意识了不对劲,双浑浊的睛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忽然注意其中人扎进了裤腰带里的衣摆,惊疑道“他的衣摆有血”
叶云亭听,凝目去看,果然也看扎进去的衣摆上有黑红色血渍般的斑块。
“将他衣摆拉出来。”
自卫队的人立即将人押住,将他扎在裤子里的衣摆扯出来,上头果然染了血,还没干透,显然刚沾不久。
叶云亭蹙眉,略明白了这血从哪儿来的。转头看向两个领头人“起冲突时动手杀人的人不还没找”
两人齐齐摇头“当时情况太混乱,谁也不知道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