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一个门缝,她看到门外的男人还是刚才那身衣服,把他上下扫了一下,乖巧的一笑,“舅舅有什么事儿吗”
骆行川眸色沉了几分,他刚才敲门的时候听到了屋里说话的声音,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不是困了在和谁打电话”
秋落眨眨眼,看着他,回“男生呀。”
她说“三更半夜能煲电话粥的,肯定是和男生呗。”
她笑笑,“你敲我门,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是和谁打电话呢吧”
骆行川睨着她肆意妄为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暗暗叹口气,他沉声,“你和谁打电话我不管,但是,以后再给我摔门试试。”
秋落一愣,她下意识扫了门板一眼,懵懵的问“怎么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警告的话,然后又抬脚故意在门板上轻踹了两脚,梗着脖子,反问“怎么了它还会告状不成”
骆行川
他忽然对她有些无计可施,只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开口,“你有什么意见就直说,别甩脸色。”
“没呀。”秋落笑着,“我怎么会对舅舅有意见呢这是对长辈极大的不尊重,大逆不道”
骆行川
他没接话,就沉默的看了她一瞬,然后,沉声说“你知道就好。”
“不声不响跑出来你爸妈会担心,我会给他们打电话。”骆行川扫了她一眼,说完就径自转身离开了。
秋落朝他背影喊“都说了我是被赶出来的,他们才不会管我死活”
骆行川脚步顿住,他扭头,看向门口愤愤不平的小丫头,深呼吸,说“你已经成年了,不管什么原因,你所做的每件事首先要对自己负责。”
他说“任意妄为并不能让你现在变得快乐。”
也不知道那句话忽然就戳到了秋落的痛处,她紧紧握着门的把手,一双杏眼死死盯着他,仿佛仇人般。
她咬牙切齿“不用你操心,而且,我现在快乐的很”
骆行川见她油盐不进,也懒得再说教,不等他转身,门口的小丫头忽然连忙带姓的唤了他一声“骆行川”
她不是没这么喊过,他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
“你混蛋”
小丫头甩下让他始料不及的三个字又砰一声摔上了门。
骆行川怔了两秒,然后蹙紧了眉心。
越来越没大没小。
她的乖巧永远是在人前,私底下,她向来是骆行川骆行川的喊,只有在有人的时候,或者,她对他不满的时候故意喊一两声舅舅明里暗里的嘲讽他。
从小便是如此,他也习惯了。
只是,最近的脾气是越发的大,而且,养成了动不动就摔门的习惯。
骆行川想到刚才她那三个字,脸色又沉了几分。现在就连讲话也变得肆无忌惮。
越是约束她,她也是反着杠的劲头让他很是头疼。
心里还有种拿她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蓝兰从接了骆行川的电话便开始心不在焉,她车子开得很慢,边跟着导航走边想刚才电话里的插曲。
她想,那个女孩,应该是秋落,他名义上的外甥女。
不知为何,蓝兰心里有种不安,虽然她一遍遍说服自己骆行川和秋落是甥舅关系,但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也许骆行川自己都没发觉,他对秋落,除了出乎意料的关心,还有越来越多的纵容。
不管秋落犯了什么错,他都能容忍,都能脾气很好的去接受她的错误。
这些,蓝兰感觉羡慕。
等她慢悠悠把车停在餐厅外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她回过神,深呼吸后抱着那束蓝色妖姬下车。
此刻正是晚餐时间,餐厅爆满,她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改进该退。
抱着这么一大束显眼的花,她能感觉到投过来的一双双视线。突然,蓝兰感觉心里很烦,她不想挣这份钱了。
然而,她刚转身电话就响了,她看了眼陌生的来电显示,潜意识知道是谁打来的。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的接听。
果然,那头的男声直接印证了她的猜想。
“花还没送,要走”他声音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不知为何,蓝兰突然把这种没正形和骆行川的成熟稳重联系到了一起。
她心烦意乱,沉声问“你在哪自己过来拿”
“送过来,18号桌。”绍宋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门口踌躇的身影,他又问“怎么我花了高价钱,连送上门的服务都没有”
蓝兰深呼吸,她忽然又想通了。
情场失意,总不能钱场再衰,放着这么一头小肥牛,不宰白不宰。
于是,她勾了勾嘴角,对着电话那断笑盈盈的说“有马上送到”
挂了电话,她把那束花的包装小心翼翼的打理了一翻,然后转回身,心情很好的朝里面走进去。
不就是充当送花小妹么,她身为花店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