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
容胤便道“怎么这么害羞。”
泓轻声答“习惯了。”
容胤想起他之前从来没坦露过身体,顿时后悔这样欺负人,连忙拉被子来给他捂得严严实实。
泓趴在皇帝的怀里,被反复抚摸了肩膀和脊背,连手指都被一根根摸过了,摸得他浑身发烫。身体适应了这样的触碰,颤抖很快就消失了,只有温热沉重的触感一遍一遍烙印在皮肤上。这种感觉让人畏惧且贪恋,好像自己已经被人完全占有,一边放下,一边得到满足。他在温水洗刷般的舒适中浮沉,很快睡意就涌了上来。他支起身子迷茫且困惑的偏过头,盯着那只抚摸着自己腰侧的手,好半天才把手和皇帝联系了起来,立刻一激灵,伏下身不敢再动,只用一只眼睛去看容胤。
容胤发现了,笑道“你看什么”
泓很久没有见到陛下有这样愉悦的神态,连忙垂下了眼睛。
容胤便问“明天有差事吗”
泓有点难为情,老老实实说“要是头天晚上随侍过,第二天就没差。”
容胤问“那你今天干什么了。”
泓答“睡觉。”
他说完就后悔了,抿住了嘴巴,颇不自在地瞥了容胤一眼。这两天他连续侍寝,紧张得精疲力竭,进一次寝宫,比上战场还累。
容胤一听也明白,说“不要睡,习惯了就好了。以后你白天还是要到御
书房随侍。”
泓答“是。”
容胤便把枢密司的条陈拿过来给他看,问“能看懂吗”
泓仔细地读了读,说“不太熟。”
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说“臣愚钝。”
容胤皱眉道“好好说话,不要绕弯子。”
泓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轻声道“真不知道。”
容胤便道“明日早晨有廷议,你听一听参政都是怎么说的。”
泓答“是。”
容胤心满意足。觉得他的泓真是又聪明又乖巧,哪里都合心意,忍不住摸了又摸。他怕泓睡不好觉,就拿长毛毯子再次把泓裹了起来,抱在怀里。
泓本以为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没想到沾了枕头就睡着了,次日直到了陛下起身,他才跟着清醒。
一上午的廷议,众参政都在争论督银之事,又有莞州水患赈灾诸事,还要准备皇帝赴辅都召见三氏家主,眼见着政务繁忙,容胤便把召见科举进士安排到了秋后。廷议午时才散,即刻就要把章程下发到众司讨论,下午召见各臣商议。中间容胤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见御书房里暂时没人过来,就拍了拍身边软榻的位置,对泓说“来。”
泓就悄悄走到软榻旁,犹豫着屈起一膝点在榻上。
这间暖阁号勤政,殿匾还是当年皇帝亲手所题,老祖宗当年传下来的规矩,整个屋子里无凳无椅,唯一能坐的只有这张铺着黑缎厚绒的软榻,供皇帝听政。臣子奏事一律立奏,说了就走,不得额外停留。这里是国事重地,别说普通臣子,连陛下自己践祚前也不敢僭越。泓倾身接近了皇帝,却不敢直接上榻,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容胤半靠在软榻上好整以暇,等泓凑过来,他就突然猛地一拉,让泓狼狈的摔进了自己的怀里,笑道“就喜欢看你这样。”
泓慌忙在皇帝怀里坐正了。刚直起身子,容胤又是一拉,泓再次狼狈的靠在了皇帝的胸膛上,只好趴在那里不动。
容胤忍不住又笑。见他不动了,就拿小桌子上的点心给他吃。泓张嘴吃完了,容胤又拿水给他喝。这简直像给小孩子喂食一样的胡闹行为让泓万分窘迫,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容胤便道“拿一个
给我吃。”
泓脑袋里一片空白,胡乱拿了块点心塞了容胤满嘴。
容胤咽下了点心,想起他也在旁边听了一上午,就问“累不累”
泓僵硬的摇摇头。
他这样紧张的姿态让容胤控制不住的想欺负他,就故意缓慢而暧昧的,抚摸着他的脖颈,又把泓的衣领扯开一点点,探进指尖抚摸。还作势要解泓的腰带。
泓以为要在这里被脱光了,登时吓得魂不附体。结果陛下只是摸到了他的手,然后一根一根捏他的手指。等泓微微放松下来,容胤一边在心里默念“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一面又往他腰后摸。
泓的心里顿时提了起来。等外面臣子唱名请见,他猛然间听到人声,脑子里“嘣”地就断了弦,嗖一下就蹿上了房梁,留容胤在榻上茫然四顾。
他足尖一点上房梁就后悔得恨不得撞墙。当下又绝望又崩溃,却只能在房梁上等着。好不容易奏报的臣子走了,他不敢就这样跳下去,只好磨磨蹭蹭贴着墙壁爬下来,伏地向陛下请罪。
容胤重新把他拉到榻上,说“啧,胆子真小。”
他怕再把泓吓跑,就规规矩矩的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拈了一颗糖叫他吃。
泓张嘴含了那颗糖,只在舌尖一转就酸得脸都扭曲了。还好那酸只在一瞬间,再一转就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