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坐在顾守锋身边,笑笑没说话。
顾守静双腿交叠,高跟鞋镶的一圈碎钻折射出高人一等的灼烈光芒,“你们还年轻,哪里见识过外头险恶。如今专有那些家境寻常只凭一张脸讨生活的年轻人,遇到个有钱的冤大头,男男女女就扒了上来,全都想着一步登天。云龙到底年轻识浅,不留神就中了别人的圈套,闹出这样的误会。我看小江你也不大,以后可得当心。”
“顾女士说的是,金玉良言,我记住了。不过,我同学不是那样的人,顾女士误会了。”江浔递个桔子给时堰,一脸关切,“时先生吃水果,怎么突然脸色不大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守静还不觉什么,顾守锋已是眉峰微动,瞟了江浔一眼。江浔朝他笑笑,顾守锋心下笑骂,臭小子,还学会指桑骂槐了。
时堰出身平常,娶顾守静也是高攀,性子一向有些孤僻。
时堰是个有些瘦削的中年人,身上书卷气淡淡,“读什么专业”
“历史。”
“很不错的专业。”时堰说。
顾繁月过来找江浔过去一起玩儿,江浔敲他头,“你还敢来找我。”
“求你了,江浔江大哥,快去吧。好几个同学想跟你说话。你不去,她们就过来了。”
江浔瞪他,过去跟女孩子们打招呼,微信是不能加的,避嫌。不过,女孩子仍是兴致不减,围着江浔,连江浔有没有女朋友都问到了。
江浔好容易脱身到室外透气,时堰也在室外,指间虚虚夹着香烟,身前围栏放着只水晶烟灰缸,里面已有几个按熄的烟头。
听到动静,时堰略一偏头看向江浔,江浔食指抵唇做个噤声的手势。时堰眼中露出一丝笑,捻熄指间的烟。
“我在老家读高中时同学们都是卯着劲准备高考,没想到a市女孩子这样活泼。”江浔擦擦额角细汗。
“他们平时功课也忙,不过现在是网络时代,孩子们成熟都早。”
“学长你们那时候不一样吧。”
“我们那时保守青涩。”时堰有些怀念。
江浔没错过他的神色,很轻松的说,“我在电视上看,大学也有舞会,也能谈恋爱的。”
时堰带了丝长辈的调侃,“嗯,你要是带女朋友过来,今天就不会难脱身了。”
凉风拂过,远处花树落英缤纷,空气中洋溢着草木清香,江浔拂了拂流海,侧过脸对时堰一笑,“天气真好,这风真舒服。”
妈妈在大学时照片都是习惯拂起流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江浔则习惯流海垂落眉眼间,他与妈妈的额头眼睛非常相像。江浔回头笑望的那一刹,时堰的眉心忽然蹙了一下,脱口问江浔,“小江你是哪里人”
“h省。”
“我以前,有位同学也是h省人。”时堰眼眸中流露出怀念,“也是姓江。”
“说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江浔不在意的随口应一句,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递一块给时堰。时堰摇头,拿起烟灰缸。“午餐应该快开始了。”
“我来。”江浔很自然的从时堰手中接过烟灰缸,“学长是我长辈,这些事我来做。”
“麻烦你了。”时堰习惯被人服侍,并没有拒绝。
大家中午在室外草坪用餐。
江浔不想跟小朋友凑热闹,端着一盘食物去顾守锋那边,自我介绍,“家境寻常只凭一张脸的在下。”坐在顾守锋对面,“有权有势的冤大头顾大哥。”
顾守锋笑,“你这张嘴,真够刻薄的。”
“先逗你笑笑,省得你再说我。”
顾守锋看他,“难得还有自知知明。”
“我总不能憋死啊。”江浔切着烤的鲜嫩的小羊排,他刀叉用的一般,顾守锋实在看不过去,端过来帮他切了,“你对我家的情况还挺熟啊。”时堰的出身在顾守锋这个地位的人不是秘密,但江浔知道就有些奇怪了。
“只限于时学长。”江浔说,“我妈妈年轻时也是在a大读的大学,我曾听妈妈的同学说起过时学长。我对顾女士知道的更多一些,那天去会所路上我在出租车上就用企业a查时云龙,顺带查了一下时氏影视,时氏董事长叫时坤,顾女士是时氏影视的大股东。顾大哥你和顾女士的名字一看就像亲戚。时坤的姓氏名字都很特别,从名字也能知道跟时学长是亲戚。拜时董事长时常讲他的创业史所赐,网上通稿访谈没有一篇不提到他白手起家的事的。白手起家之前,肯定一穷二白,要不怎么能叫白手起家”
“你有没有查过我”
“真没有。很多次想查,按捺住了。”江浔叉块小羊排慢慢吃掉,“对顾大哥,需要一点想像空间。”
“这是为什么”
江浔唇角翘起来,眼睛看顾守锋一眼又垂下去,“这个不能说。”
“还有秘密哪。”
“反正不能告诉你,太丢人了。”
江浔那种眼睫垂落唇角带笑的羞涩模样,让顾守锋也不禁一笑,“不能说就不问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