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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惊恐不已, 拼命将手里的那块古玉往陆昭明那边塞。
“大师兄,这个我不能收”张小元心中紧张, “我觉得伯母不是那个意思”
“我娘确实是这么说的。”陆昭明蹙眉,他有些不解,“将来遇到愿意将随身玉佩赠与我之人, 便将此玉回赠给他。”
张小元面红耳赤, 一时竟不知该要如何回答。
陆昭明想了想, 又补上一句“依我娘所言,若赠我之物并非玉佩只要是那人贴身且极重要的物事,我也该将此玉回赠给他。”
张小元“”
张小元捂着自己的脸,有些哭笑不得。
伯母孩子不能这样教啊
就大师兄这一根筋的脑子,他不误会才怪
可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他反倒是不知该要如何与大师兄解释了。
直接和大师兄说伯母的意思是定情信物这误会太深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可若不说,他拿着人家父母留给儿媳妇的玉佩总归有些不像回事。
张小元忽而又想起他二人还在成衣店中, 几名店伙计都聚在一旁看热闹, 他万分尴尬, 匆匆一拉陆昭明的手,道“大师兄, 你先随我出来,我再和你解释”
陆昭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被张小元拽着跑过街角, 绕进一条无人的小巷之中, 张小元这才停下脚步, 将陆昭明给他的那块古玉重新拿了出来。
他在心中想着能否将这古玉直接挂在大师兄的腰上做配饰, 却又见这古玉有所残缺,做玉佩挂在腰上,好像略有些奇怪,只好叹气,略有些支吾地同陆昭明说“大师兄,伯母的意思,应当是是让你将此物当做是定情信物。”
陆昭明一怔“定情信物”
张小元只觉越说脸上越发烫,可他也只能喃喃小声道“对方将随身玉佩送给你,你再将此物给他那不就是定情信物了吗”
陆昭明觉得张小元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张小元将古玉放回陆昭明手中。
“所以这玉我不能收。”张小元小声道,“大师兄,你也切莫再将这古玉随意送人了。”
陆昭明想了想,仍是将古玉拿给他,道“你就当此物是个质押,待我将玉佩还给你了,你再还给我。”
张小元一怔“啊”
陆昭明一本严肃“总不好让你随随便便就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儿寄存。”
张小元“”
大师兄,这又不是当铺怎么好像还做你来我往的生意。
张小元哭笑不得,想将古玉再塞还给陆昭明,陆昭明却已在朝着巷子外走了,张小元快步追上,陆昭明却坚决不肯将古玉拿回去,他一时没有办法,只好暂且将那古玉放进钱袋之中,反正大师兄没有将这玉佩当做是定情信物的意思,今日过了,两人再将玉换回来,他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时候已不早了,若再不往将军府走,势必要错过与文肃远约好的晚宴。
陆昭明却在巷口顿住步伐,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屋檐,喃喃道“走上面好像会快一点。”
张小元“”
他依稀记得那次陆昭明醉酒后拽着他在屋顶上跑,他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可还未等他拒绝,陆昭明已揽着他翻上了屋檐,张小元匆忙开口大喊“大师兄我自己会走”
陆昭明却已搂着他跃出数步,一面道“这样快一些。”
他是真的一点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只是觉得这样能快一些,这速度比那日醉酒可没缓和多少。张小元只好惊恐抱着他的胳膊,脑海里全都是回去后一定要向花琉雀请教轻功,好好学习,再不要让大师兄这样带着跑了。
他们顺利在将军府晚宴开始之前赶到,将军府有管事在外等候,那人年纪已长,站在门外,见他二人进来,脸上原是带着笑的,目光转到陆昭明,微微一怔,像是有些惊愕,抬手揉了揉眼睛,片刻方才再露出笑容,同他二人行礼,引他二人一块进去。
张小元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怔。
他看向陆昭明时,头上冒出了他心中所想,他同文肃远一般,好像都在陆昭明身上看到了李寒川与郡主的影子。
李寒川惯穿白衣,张小元虽未见过李寒川,可他想大师兄如今多少是有些神似的,他想起这件事,担心文肃远觉得他们忽而回去换了身衣服有些刻意,便趁着那老仆未曾注意,小声与陆昭明说“大师兄,待会儿他们若问你为何换了衣服,你随便编个借口,说自己原先的衣服脏了坏了,切莫说是我特意为你买的。”
陆昭明不知他用意何在,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进了将军府,跟着进了将军府的花园,还不到有一个时辰功夫,佘书意竟已与文肃远熟络了起来,一行人坐在院中小亭内闲谈,佘书意最先看见他二人进来,便觉眼前一亮,想着果真人靠衣装,陆昭明换了身衣服,好似一下更俊了几分,举止间一瞬便多了几分潇洒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