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鸠摩晦是不是打算扛着火车站跑路, 反正沈闻现在对七宝如意树的兴趣正浓,她是不会离开昆仑山脉的。
而距离开春的日子越来越近,沈闻的飞舟又多了一个时常来蹭饭的闲人。
雪霁捧着面碗把里面的汤汁都喝了个干净, 然后从储物袋里抽出一条丝巾来擦了擦嘴,夸赞道“丰腴而不油腻, 实在是上品。”
沈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号称“刘楚客第一入室大弟子”的雪霁“宁能不能不要老是跑来蹭饭”
边上的哥舒隼捻了块糕点了点头“那是, 你同阿闻又不熟。”
沈闻怒道“我跟你也不熟啊”
她这几天把娇娇放出去散养了,不就是因为这俩天天厚着脸皮过来蹭饭吗
“阿闻你这么说我就很伤心了。”哥舒孔雀假惺惺得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
“人总是多相处相处, 才会熟的嘛, 这位小师父,我说的对不对”雪霁的脸上依旧笑眯眯,甚至还问起了边上因为这几日胃不舒服而喝了好几天白粥的求心。
求心浅笑“雪施主, 死缠烂打不叫相处, 也不会拉进任何距离, 只会让人徒生厌烦而已。”
他这话说得两个“死缠烂打”的都白了脸,哥舒隼的表情更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到是雪霁, 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可不是死缠烂打,主要还是师命难违。”他叹了口气, “我每日来看看,主要还是担忧沈道友被明家暗害,要知道,明家虽然素来不和别人多来往, 可是背后可有玄术宗撑腰啊。”
哥舒隼白了他一眼, 抢白道“玄术宗撑腰怎么了玄术宗撑腰也不能在西域四十六国的领地胡闹吧”
“这可难说。”雪霁浅笑, “虽然说是九宗七姓,但是玄术宗一家独大,以一宗之力便可独挑其他宗门, 更何况这数百年来,又有多个家族为他们所扶持,欠下人情。听说当初太一玄君原本是应当入佛门为僧的佛子命,这不照样给云中君抢了去他玄术宗想做什么,那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
这话听得,好像雪霁、乃至于整个昆仑殿对玄术宗都颇有微词。
沈闻我这听得好像玄君活像个被抢走的小媳妇。
求心在边上打了个喷嚏。
沈闻立刻道“怎么了这几日快临近开春,天气多变,感冒了吗”
求心摇了摇头“小僧有问贺兰施主讨要驱寒姜片,每日含着,不曾着了风寒。”
“哦,”沈闻便放下心来,对雪霁道,“这倒是不用担心,这几日明家就算是要找,要找的也不是我。”他对玄术宗的一番话,到是更像昆仑殿弟子不满玄术宗插手他们和明家的事情,扶持明家继续和他们争七宝如意树,从而诋毁玄术宗的一家之言。
“那是谁”雪霁脸上的惊讶倒不算是假。
“自然是那个偷七宝如意树的贼呀。”沈闻笑道,“解决了这个贼,不就解决了问题了嘛。”
到时候不管是监守自盗,还是他人算计,都能有个告一段落。
明家和昆仑殿,不管怎么样肯定是打不起来的,毕竟就算是要打,玄术宗为了维持正道之间的平衡,也肯定会出手调解。
一道灵光在沈闻的脑海中闪过。
她好像隐约抓到了些什么,可是最关键处,却依然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久久不肯揭开它的庐山真面目。
却见雪霁站起来道“不过,近日来,土戈城中也有些不太平,明家的金乌卫多有在其中活动”说到这里,他特意顿了顿道,“沈道友可不要觉得明家人是什么好相处的,现任明家家主为人狭隘自卑,又好报复,沈道友捉弄与他,怕不是要招来不利。”
他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云扫,又补充道“至于那金乌卫我昆仑殿同明家比邻多年,虽然未曾亲眼所见,却听说过明家不仅有出身分家的弟子组成的金乌卫,还有一支由凡人组成的队伍。”
哥舒隼刚想吐槽他“凡人有什么可怕的”,却又想起渠乐的诗玛姆姆,遂闭上了嘴转而道“因修士轻慢自大,不将凡人放在眼里,如巨象鄙夷蝼蚁。却不知蝼蚁一搏,竟可绊倒巨象。”
沈闻难得用“你长进了啊”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哥舒隼受宠若惊,尾巴翘到了天上,整个人显出了一种“女神夸我了”的浮夸感。
至于雪霁所说的“凡人队伍”,沈闻却忍不住深思了起来。
见沈闻面露凝重,雪霁站起来道“今日得见沈道友无恙,雪霁深感欣慰,明日还会前来造访。”
哥舒隼恨不得把这个死缠烂打的家伙的脑袋按进泥巴里去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茶香四溢,说到底还不是和他一样,看上了沈闻的美貌。
你那是爱她么你那是为她好么你那是馋她身子,你下贱,懂吗
沈闻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不送他了刚来那会她还送送,结果这家伙天天过来蹭饭,沈闻都懒得送他了。
送走了雪霁,她扭头看着还坐在桌子边上吃奶糕的哥舒隼“你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