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着自己那仍旧湿漉漉的长须,无奈叹道“师弟还在等着我,实在没办法久陪,这些年符咒也用的差不多,也不知能不能在瞬移阵法用尽之前寻到师弟,人生无常”
别说是李澜江同凌启玉,就连小徒弟及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兔子都听出了师抚话中之意。
就差没明着讨要几张符咒几个阵法了
麻烦,师抚是不愿意掺和的。
但是符咒阵法,他必定要搞到手没有这些东西,他根本就没办法躲过麻烦,终有一日,他这身上的毛都会被那些大气运者捋光
届时,想在人间继续潇洒,都要被逼穷得飞升了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坑蒙拐骗也不是他想的,而是这人间太难混了,只有不要脸,才能当快乐的老不死。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便随前辈同行罢,既然前辈师弟这么难寻,多几个人也多几份力量。”
李澜江很是严肃的开着口,言语中满满的都是诚恳。
说完后,又似是想起什么事情般,犹豫片刻,方才继续说道“只是我们也要寻些东西,记忆中前辈卜卦之术极为出色,也不知寻完前辈师弟后能否帮助一二,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在青天白日之下提及”
师抚一听,直接被噎到了。
这李澜江都是同谁学的明明还是莫问君的时候直来直去,只要他开口,就从未拒绝过
而现下,竟还会反将他一军
且那青天白日之下不可提及的事情是些什么
可不会是他所想的那般吧
目光微微凌厉,师抚掩于袖间之手迅速掐指,任凭他如何捏算,都被掩藏在重重云雾之中,不知半分消息。
这下他是真的慌了。
距离上一次这么慌张,还是恶念之气初现世间
天道怎回事的破事这么多还成不成了的
眼看着天际那头黑云滚滚而来,他默默熄去心中所有念头,脑海空空,心如止水。
待黑云渐渐打薄,师抚方才笑着同李澜江说道“寻师弟不过是我一人之事罢,无需麻烦,心意我领会了,不若我替你二人算上一卦,便就此暂别,他日真有要事,定能有缘再会。”
“前辈之事怎能算麻烦既然有缘相见,便莫要再等他日。”李澜江笑容未改,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我未记错,那符咒阵法之外似还有几条上品灵脉,昔日可是签在了天绝峰的名头之下。”
师抚笑容微微僵硬,这事就不能忘记吗
他不过是在莫问君进镇世大阵时煽情的夸下海口,只道是自己定会还清所有债务与莫问君,绝不会拖欠半分
就是说说而已
苍天啊,那么多的东西,他怎还得清
去找这些年里那些莫名其余总会碰见的大气运者吧,让他们都自己还去
一直安静着的凌启玉静静瞧着天边那团浓了又淡再又转浓的黑云,见着那滚滚黑云正缓缓朝他们追来,这才开口说道“前辈暂时是走不了了,您看那云,多黑,像不像老天生气的模样”
“胡闹修行者怎可轻易谈及苍天”
师抚边随口训斥,边顺着凌启玉的目光看去,正好见着那雷游动于云中。
可不就是渡云吗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就生雷了
来不及多想,连忙说道“也不知是何人突破境界,眼下劫云将至,我等还是快些避开吧”
说完,也不等李澜江与凌启玉应答,拽紧小徒弟,便离远了劫云飞。
那速度,快得都只剩下道残影。
李澜江自是看出师抚那趁机想溜的打算,他随手将白墨竹拎回剑上,再用灵力把两只团子捞进怀里单手抱稳,便御剑追了上去。
这一飞,师抚就飞换了好几个地方。
狠心用了五颗极品灵石,三张符咒,方才到达眼下这寒风刺骨而入,连修士都暂时无法抵抗的奇怪地方。
小徒弟缩抖着身子,将身上的雪抖落后,看向身旁雪里只探出半个脑袋的师父,抖着声音说道“师父,还跑吗要不再用一张吧这地方看起来不太妙啊感觉比上次的地热岩还难搞”
“用什么用,不就是冷吗顶顶就过去了再用我们就真的要去凡间当乞人了”
师抚推开堆积他的雪,正想从里头爬出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沉重无比。
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美须竟冻成了冰,且正好同雪里那木根连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又听到耳边小弟子还在嘀咕着当乞人也比冻死强,而后又开始嚎叫着鞋子冻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讨债徒弟什么倒霉气运啊
他错了,他错就错在当初不安分非要踏进修真界,要是继续混着他城墙边的算命摊子,到如今应是黄土一抔,也好过胡子被冻成冰块,更不会有不争气的徒弟整日同他斗嘴。
当修士好难啊。
为什么会顿悟入道,说好的修士自由自在呢这就是个阴谋
正自哀自叹着。
师抚身后突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