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玉正泡着茶, 听到这话,眉心皱起,手微微一抖,茶叶就这么哗啦啦的掉落入水中。
昨夜他心神都在李澜江重伤恢复且修为有所突破上。
这暂且算作出窍罢可不就同那句那就也是出窍吧差不多
如今细细回想, 才惊觉里头竟还暗藏着别的话。
且随心而起又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想是个什么境界就是个什么境界
思及此, 他连忙看向身旁的李澜江, 只见对方神色淡然, 没有半分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凌启玉默默将手上的茶叶又多放了撮,既然这么能淡然, 就多喝点茶水吧, 也能醒醒神,免得淡着淡着就睡着了。
满满一壶,都是为淡然的江江所准备
纵是满心都充斥着好奇, 他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而是专心的用最原始的手法, 迅速为道侣冲泡一杯充满爱的浓茶。
茶水入杯, 凌启玉亲手交塞进李澜江手中,看着对方的唇已碰到杯上, 这才缓缓说道“昨日不是同我说出窍吗怎又变成随心而已了”
听到这话, 李澜江举着茶杯的手微顿了顿,口中满满都是特属于茶叶的浓厚滋味。
什么甘什么甜, 他是尝不到的, 除了苦就只剩下涩。
抬眼正好对上凌启玉那含笑般的温柔视线, 只能沉默的将茶咽了下去。
他不仅尝到了浓茶的苦涩,还感受到那来自于道侣的浓浓恶意。
李澜江倒也不是想遮着瞒着自身的情况, 只不过不好说出来, 隔墙有耳, 而天道无处不在。
他这等情况,若是解释得清楚了,恐怕难以久留下界。
思索片刻,便落下手中尚且温热的瓷杯,随后翻手而起,就着无绝阁中已有的阵法进行改修。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层层阵法禁制从里向外道道围绕环环相扣,整座阁楼都被笼罩上淡淡的金光,从外看去,如同隐约间扣上了个巨大的金钵。
而阁中也时而顺着阵法痕迹闪动起道道金色的光芒,神秘莫测。
破云道君指尖轻夹鬓边一缕长发,顺捋而下,望向阵法的眸中满是惊叹,询问道“这是何阵”
“便唤作换天阵罢,我以法则演变而成,阵法之中万物暂皆为我所用,既能瞒山过海,亦可偷天换日。”
李澜江本只是试着运变一番,也是阵成时方才知晓还有这等逆天效果。
再次翻手推演,重新确认功效之后,方才缓缓收手,开口说道“法则果然奇妙。”
闻言,破云道君连忙说道“瞒山过海亦偷天换日莫非你已然是仙人之境”
“既是,但又不是。”
李澜江默默将杯中茶水偷换,方才解释道“我虽明悟了属于自己的法则,但却未曾暴露半分,便是如今都是以阵法为掩,阵成法则现。天道不知我不知我是何境界,雷罚未下,方才得以停留世间。又因这法则之能太过取巧,犹恐日后过于依赖此,便将修为压至出窍,待根基扎实后再言其他。”
说到这,他又停顿稍许,抬头往着四周阵法思索片刻后,继续开口“天道也知晓我已明悟法则,只是不知我掌控几分,似是还顾忌着其他竟并未以雷罚试我,此事着实过于蹊跷。”
掌控法则之后已然能在天道之下开辟出一方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天道自是无法容忍这般存在留于世间。
而难以掌控的存在自然是需得去到他们应当去的地方,才能确保万事万物皆在命运之中。
上界,亦是修真界口中的仙界,便是如此之地。
思及此,李澜江忽便想起一事来,他翻手演变出早前曾在虚空中那青衣仙人授予的景象。
巨大的仙字缓缓漂浮于半空之中。
眨眼间的功夫。
仙,碎山,独留人。
见凌启玉脸上满是好奇,李澜江便缓缓说道“昔日带着玉儿穿渡虚空之时,我曾遇见一青衣道人,那道人竟可与虚空对抗,而我更是欠他一份因果,许是因此,他将此景传之于我脑海。”
破云道君倒是见过这景象,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番变故,竟是仙人离界所传。
他微微叹息,道“仙不成仙,独留一人,恐是罢。”
“也许是有人把仙山毁了”凌启玉突然插话,见着破云道君与李澜江都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便只好把自己那忽闪而过的灵光继续开口“仙里的山都碎得只剩下个点了,又是,说不定就是有人把山给毁了。若只是一座山那还没什么,若这山指的的仙界,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其实也是半懂不懂,只不过是发挥着自己无边的想象力,随便胡诌。
但看着破云道君与凌启玉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都差点以为自己说得与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李澜江指尖轻轻敲了敲身前的木桌,道“除此之外,那青衣道士其实还留了些有趣的东西给我。只是当时不知为何未曾收到,许是修为不足,又或是,天不愿让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