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不过四点。
苏若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事实上也顾不上说了。
拔步床很大,简直像一个小的房子了,床外侧是一个脚踏,两边是箱笼柜子,他抱了她坐在柜子之上,上面竟然是一块巨大的梳妆镜。
此时她的衣服已经被剥光,头发散落下来,浑身如雪的肌肤如染上了桃花汁液,身上沁出汗水,又像是经了层层晨露的凝脂。
情乱之际,他从后面抱着她,一边动作着,一边低吼着唤她,让她睁眼,此时苏若脑子根本就已经不转,她听他唤着她,茫然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镜中的她和他。
苏若只看了一眼脑子就炸了,只羞得恨不得钻到地洞去,他却不让她逃,脸上的汗滴到她身上,一边继续蛮横地动作着,一边唤着她,苏若攀在他身上,只觉得自己像是海中已经被击打得支离破碎的小船,又像是溺了水的鱼儿,不要说挣扎,连承受都已经失去方向,最后她感觉到一股热浪,然后他在她耳边发出低吼声,她脑中犹如万千烟火绽开,释放之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苏若慢慢穿着衣服。
手脚发软。
她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俨然一副正直又严肃形象的韩则城脑中晃过镜中的那一幕,脸忍不住又烧了起来。
她又想起大嫂刘秀梅的话。
大嫂说他是军人,军人最会克制忍耐,想要也会忍着呸。
她当初也是被骗了。
两人五点多快六点才下了楼。
韩则城同学的妈妈夫家姓何,韩则城让苏若叫她何姨,保姆阿姨姓张,平时大家都叫她张妈。
何姨和张妈都知道苏若今天开学,早在下面等着了。
韩则城带了苏若给两人介绍。
何姨看到苏若却是一愣。
韩则城看起来刻板,实际上是十分敏锐的人,她的异样自然逃不开他的眼睛。
她皱了皱眉,道“何姨,是阿若像你什么认识的人吗”
他很快地就想到苏若的出身。
她外公是s省实业家,本来开着绸缎公司,后来又开了贸易公司和好几家工厂。
而何家当年也算是s省的大家族,家里开着全省最大的棉业公司和纺织厂。
不说s省大家族就那几家,本来相互认识就没什么奇怪,更何况两家可能还有生意往来。
而苏若的相貌突出,如果她像外家的什么人,她这样的长相,很难让人轻易忘掉。
事实上的确如此。
何姨笑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道“是的,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故人,不过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看那神情,显然是不愿多说的。
韩则城也不想深究。
他刚想岔开话题,苏若却好奇问道“何姨,您那个故人是谁啊竟然跟我长得像”
实在是好像很少有人说她长得像谁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家里的那张照片,她跟她妈,那是真的像。
何姨看着她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那模样,心里就是一咯噔本来还只是像,可是这么一副神情,这样漂亮,看着人时像是看到人心里的眼睛
建筑与艺术学院办公室。
舒越兰刚做完一个s省古建筑考察项目回来。
国家政策开始重视古建筑遗迹的保护和修复,相关的科研人物刚刚就位,所以这段时间都非常忙碌。
忙碌但充实。
舒越兰是建筑系的教授。
去年才刚调过来。
青大建校已经有近五十年的历史,在国内不是最早的大学,但却是国内最早的建筑类大学,从建校以来,就一直是国内最顶尖的建筑与艺术学院。
但过去这十几年来却几近荒废。
没有能够培养出多少杰出的人才,也没有做出多少有建设性的工作
“舒老师,”
学院老院长手上拿了一沓东西进了舒越兰的办公室,道,“这是去年底参加高考考进来的学生名单,之前我还让各系班主任联系,让他们各自都交上来了一幅作品摸摸底子,其中竟然还有一些本身就已经很有基础的学生,真是意外之喜,你有空看看,若是有意向的话,就破例从这一批学生中招一些好苗子做学生重点培养,这样平时也能减轻一些你们的工作负担。”
这些年推荐上来的工农兵学生,大多数底子太差,初中水平都已经算是好的了,这些人大部分也不是有心读书的,所以系里教授们手上的项目想让人帮忙都找不到人。
也因此今年这第一批通过高考考上来的学生,从学校领导到各系教授都非常重视。
舒越兰听言就笑着从老院长手中接过了名单,笑道“多谢院长了,我还担心我回学校回的晚,好苗子都被人抢走了呢。”
老院长“哈哈”大笑,道“你这话也不假,这批学生呢,一入学大家都盯着呢,不过这也要看学生自己的意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