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笑容刹那间僵硬在脸上。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刘光只觉得一种不祥的感觉缓缓升起,他连忙飞快的往右后退了一步,再次拉开了第二个隔间空的,再拉开第一个还是空的
刘光站在三扇敞开的没有一丝人影的隔间前,冷汗刷的一下浸湿了后背,刚才看见白色蹲坑旁的那只苍白的女性足腕,就跟鬼影一般在脑海中来回闪现,让他心中的恐惧如藤蔓般攀附而上,攫住了狂跳不已的心脏。
好不容易才从被惧意束缚住的僵硬中挣脱出来,刘光咽了口唾沫,拿着那越来越微弱的手电照向联排洗手池,而后猛地照向洗手池下黑漆漆的空间
只是一把横着的墩布而已,刘光没敢迈步,毕竟那个戴口罩的女的已经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也不想冒冒失失的踩上什么陷阱。
刘光站在原地用手电缓缓划过镜面,绕到自己身后的刷着白漆的水泥墙,再转到末端照亮了隔间和墙间的空地什么也没有。
只有水迹半干的方块瓷砖反射着橘黄的光线。刘光心里咯噔一下,他终于找到了这间公厕的怪异之处整座医院尽管肮脏散乱,但所有的液体都已经干涸,就如在这里横亘多年的沧桑之态,这里的病人和护士身上也只有腐臭,并没有一丝活人的气味儿。
但这间厕所却鲜活的可怕,骚臭湿闷的空气,带着水光的地板就像时常有人使用一般但在这么个地方,使用者会是什么东西就在几分钟前,是谁拖的地
咔嗒。
门口的位置传来一声上锁的轻响。
刘光身体一僵,缓缓的用手电照了过去,无数鬼怪的画面在刘光脑海中交错着直到他看清锁门的是一只手。
也只有一只手。
一只从手腕部生生截断的纤细的手攀附在门锁上,维持着用手指锁门的姿势。而后五指一松,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像一条白蜈蚣一样手指交替着向刘光脚下爬来
这下刘光彻底吓疯了一声尖叫跳过地上爬行着的断手,冲到门口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拧门锁。没想到这个普通的铁质门锁无论如何也拧不开,就像在这几秒钟的空隙中整个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焊死了一样。
越打不开锁,刘光越是慌张,心里只剩下开锁逃出去这一个念头。拧不开,还是拧不开他现在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景象,只是满头大汗僵硬的重复着这一个动作,虎口被铁片划出了血痕都毫无知觉。
一丝冰冷的凉意突然碰上了刘光的小腿,他吓得心脏一缩,狠狠的往后乱踢了几下,随后彻底陷入了疯狂
“你特么给我打开,打开”刘光疯癫的大吼着,用碗大的拳头拼命向木门砸去。这普普通通的公厕木门不知为何,明明只是木板但坚硬的就像钢铁铸造。
刘光作为一个力量系异能者愣是几十拳都没能砸开,只是裂开了一条手指粗细的木缝。
刘光恨不得直接从这缝隙里挤出去,立刻离开身后这间有脏东西的诡异厕所,但显然不可能。
然而,这个小小缝隙就像一道希望的曙光,彻底激发了刘光的潜能他把自己力量系异能透支到极限,使足了全身的力气一下接一下地狠砸着木门门板碎了一小块,又碎了一小块,刘光腰间的伤口因为自己剧烈的撕扯而裂得更大,鲜血浸透了睡裤,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白瓷砖上
最终随着刘光用了死力的重重一砸,门板被掀开了半扇,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空间
刘光对于身后恐怖的公厕一刻都不能忍耐,拼了命的侧着身从中间挤了出去,直到后背彻底离开厕所门内的范围,他芒刺在背的感觉才终于消失。
刘光紧接着往旁边跳了一大步,确保就算里面伸出什么也够不到自己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连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下一秒,一股冰冷的寒意直窜上脊柱,刘光撑在地面上的手开始哆嗦了起来,因为他的手底下并不是布满薄灰干燥的大理石地板,而是冰凉湿润的瓷砖。
刘光用最后一丝力气一跃而起,用手电向旁边猛地一照。
自己身侧赫然是三个敞开大门的厕所隔间
再往前照,脏污的镜子和洗手池、横放在下的墩布、靠门位置方格白瓷砖缝隙中暗红血迹这是自己的血。
这里就是自己刚刚逃离的厕所
刚才刘光出门跳的一大步,只不过是从封死的窗口前跳到了厕所隔间旁。
不,这不可能
我明明已经从厕所门逃出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间厕所最里面的窗户前不门就在那里,我已经把门砸烂了,一定能逃出去,一定能
刘光这时力量系异能已经严重透支,严重的后遗症让他浑身沉重的寸步难行,他拖着颤抖而发软的双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几步远的破门边上,趴在地上用手电向门那边黑洞洞的空间照了过去
被手电照亮的不是空旷的病房长廊,在这个紧挨地面的角度,昏黄的手电光柱划过水迹未干的方格瓷砖,直直的照射到了一个趴跪在半扇破门前中年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