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沉默片刻,一针见血,“你又想灌醉我。”
顾南衣被逗乐了,她边起身边道,“那你可得好好练练酒量,等千杯不醉自然就不会再怕我给你酒喝了。”
说完顾南衣就要转身往自己屋里走,谁知秦朗硬是没放手,还将她往回拽了一把。
这一拽极有技巧,顾南衣没察觉到任何疼痛就被往后拉去桎梏在桌子旁边。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朗骤然站了起来,用影子将她全然罩进去,锁在了桌子和他中间窄小的空间里。
顾南衣无奈道,“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话音刚落,秦朗就用手按住了她的后背。
顾南衣讶然地想往后退,那点力量无异于蜉蝣撼树,挣扎了一下无果,便也干脆地放弃,被少年按进胸膛里,好整以暇地昂了昂下巴,才温和地询问道,“怎么了”
她一扬头,说话的气息就正好往秦朗耳朵里吹,叫他痒得稍稍偏了一下头,浑身肌肉也绷紧了一瞬。
但秦朗绷住了表情姿态,他严肃地教育顾南衣,“不是我怎么,是你。”
顾南衣睡眼朦胧地靠在秦朗肩膀胸口问他,“那我怎么了”
“你无所谓。”秦朗道。
顾南衣原本困得半梦半醒,听到秦朗这铁石般的四个字,却猛地清醒了不少,偏了半张脸抬眼去看年轻人的表情。
秦朗正低头一瞬不瞬盯着她,道,“薛振当年为了活命选择杀你,现在为了还债选择死也算人之常情,但你全都无所谓。”
顾南衣哑口无言,半晌才开口试图解释道,“我是”
“不用你说。”秦朗冷酷地打断她,他半是赌气地说,“我做什么,也不要你管。”
秦朗这么一说,顾南衣却想起了薛振来长安巷大闹一场的那天。
她也是这么评价了薛振。
“管,管。”顾南衣叹着气伸手去拍秦朗的肩膀后背,动作非常轻柔,“怎么能不管你呢。”
秦朗冷哼,“你只有嘴上说得好听。”
他这么说着,却把顾南衣往怀里扣得更紧密了两分。
“你又主动亲近,又什么也不明说,就是想敷衍了事。”秦朗咬着后槽牙发狠地说,“你觉得自己会死,你怕真给我什么承诺却兑现不了,干脆就什么也不说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糊弄”
“不是这样。”顾南衣无奈地道。
秦朗立刻怀疑地质问,“那是什么”
“你不是也常说,我不懂”顾南衣坦白地道,“但我确实是不懂。”
秦朗被噎了一下。
不知为不知,是真的诚实。
顾南衣柔声道,“对他人来说或许是理所当然、天生一般就会做的事情,我却要好好学习之后才能入门,因此在那之前,不想委屈你。”
她说得轻声漫语,字字句句都没有可反驳的点,总是懒洋洋的声线绵软得不像是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叫人没办法起同她计较的心思。
秦朗本来已经是靠着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抱怨到此刻,撑着一脸冷漠不开口是最后的倔强。
他满腔愤懑开口时因为顾南衣软绵绵在他耳旁讲话就已经泄了三分气,余下七分也走得飞快,等顾南衣说到这里时,他已经极为不自在地撇开了脸去隐藏自己脸上的表情。
“你以为现在就不委屈”他用质问的语气接着道。
顾南衣咬了咬嘴角才忍住笑意,她认真地请教,“那我该怎么做呢”
转开了脸的秦朗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下,“很简单。”
顾南衣嗯了声,严肃听讲。
“就一件事,”秦朗低声道,“你要想着活下去。我就要你做这么一件事。”
顾南衣含笑应他,“好。”
秦朗的表情很不满意,嘴角向下压了两分。
“我发誓,”顾南衣只得无奈地对他承诺道,“我一定今后比现在更上心、更专注地想着怎么活下去,不把你一个人留下。哪怕不为我自己,也会为了你在合理的情况下竭尽全力,行不行”
秦朗的神情这才稍稍缓和了下。
顾南衣看得心头一软,半开玩笑地问他,“你只要我做这么一件事情那我不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也没关系”
话已出口,顾南衣就察觉按在自己背后秦朗的手重了一下。
“不用你做,”秦朗面无表情道,“这是我要做的。”
这回顾南衣到底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她朝秦朗招了招手,年轻人瞥她一眼就把视线转开了。
顾南衣在他怀里耐心地站着等,等年轻人转过眼瞥了她一眼、两眼、三眼,然后才像是很勉强地将骄傲的头颅朝她低了下去。
顾南衣顺势就抓着秦朗的手臂踮脚去亲他。
秦朗下意识撑住顾南衣的手,被亲了个结结实实,动作顿时一僵。
但怔愣只是一瞬间,秦朗迅速地反应过来,追着推开的顾南衣就追过去讨要更缠绵的亲吻,但顾南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