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觉得自己喝多了的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否则足足连着好几日的时间, 顾南衣不会一看见他就开始笑。
要知道顾南衣虽然如今比从前爱笑许多,也绝不是这个一刻钟里不说话也能笑三次的性子。
“我昨天到底”
“什么也没有,”顾南衣道, “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这态度堪称敷衍, 只差没有明摆这着告诉他“是有什么,但我就是不告诉你”了。
秦朗纳闷了半日,思来想去自己应该也没做什么冒犯的事情, 最多干了什么蠢事取悦顾南衣,一时从她嘴里问不出, 只得暂时按下记在了心里。
来日方长,他总能找到机会挖掘出真相。
眼看着秦朗一脸郁闷地起身去灶房, 顾南衣想起他昨日愣头青的模样就又忍不住趴在桌上笑了半晌。
他们在通宝城又住了数日的功夫,期间沈其昌还到客栈来寻了一回顾南衣,看模样很是担忧她一路回汴京城路上的安全问题。
顾南衣好言安慰对方说自己身边有秦朗, 又有别的保护, 不会出事,才好容易将操心的老太傅劝走了。
在通宝城里好好玩了几日、得了崔天鹰传信说一切准备就绪后,顾南衣才和秦朗一道离开了通宝城。
他们走时大大方方,路上在一家饭馆用了便饭的功夫, 就已经和崔天鹰安排好的人互相换了身份、往另一条多绕两天的路线走了。
来时便不是火急火燎的赶路, 顾南衣琢磨着回去只会更缓,临走前便托崔天鹰给苏妩传个口信, 让她等不到也不必太过担心。
否则以苏妩的性子, 掐着日子等顾南衣回汴京, 等不到人一定觉得出事要大动干戈,不如提前送个口信让她心安。
崔天鹰只得应了,恭恭敬敬告辞。
这路上和替身互换、暗度陈仓的事情,顾南衣以前也经历得不少,如今再做起来也十分熟练,坐在崔天鹰临时找来马车的她还有心思耐心地一颗颗剥着核桃,道,“这条路上会经过另一个地方,叫陶源,做陶土的工艺闻名遐迩,酿酒也很出名。”
“我如果说不喝呢”
顾南衣故作讶然,“我又没说要让你喝。”
秦朗“”这还用说,顾南衣想看热闹的心情都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叫他想看不见都难。
他百思不得其解,“我要是喝酒了,应该想做什么都立刻去做了。”
秦朗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会把平日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都强行加诸到顾南衣身上去,刚醒来时甚至有点忐忑不安,谁知道顾南衣醒来看了他一眼,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若不是自己干不出来,秦朗那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一时冲动在她面前脱衣服裤子了。
听秦朗猜了半个擦边,顾南衣想了想,友善提醒他道,“你倒是想说什么都说了。”
终于等到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秦朗却沉默了下来。
他开始思索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实话才能取悦顾南衣到这地步。
“别想了,”顾南衣乐不可支,“我可不会照原样说给你听。”
秦朗默不作声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将一点落在她睫毛尖儿上的雪花摘掉了。
这一场雪姗姗来迟,一路下到了两人回到汴京城。
崔天鹰准备的那路诱饵果然路上受了伏击,比上一次还要凶狠,双方一阵交战,最后时分还是叫肖姓老人被几个心腹护着逃走了。
“他折了不少手下,短时间掀不起风浪来。”秦朗道,“从前的汴京城里他不敢动作,之后势弱更不敢,应当会去找个地方修生养息、准备卷土重来。”
“换作是我,富贵险中求,这时候最适合回汴京城去藏着了。”顾南衣却道,“既然他是为了我身上蛊虫而来,就应当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重新养一批好用的属下了。”
秦朗皱了下眉,“要解蛊,还要先找秦北渊,虫笛一定在他手里。”
“他如果愿意拿出来,就不会自导自演那一场,还将陛下也蒙骗其中。”顾南衣道,“再者解蛊也不急着赶在这一两个月。”
元月都要过完了,三月初四实在也就是个迫在眉睫的功夫了。
但顾南衣却不太急,她道,“反正年年都有三月初四。”
秦朗侧脸看了看顾南衣。
其实最开始急着想要替顾南衣解蛊的人是他,顾南衣自己觉得白得了第二辈子,根本不在意解蛊不解蛊的。
但在知道顾南衣的记忆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在消失后,秦朗的急迫态度便缓了下来。
他仔细算过,三年时间够顾南衣忘却近二十年的记忆,那再等上个一两年就足够顾南衣将过去的人忘了七七八八。
只要她身上的蛊虫等得起。
可顾南衣突然这么一说,让秦朗陡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她看了出来,不由得多观察了她一会儿。
再者,虫笛被秦北渊悄悄地藏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