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知道笑蒋夫人还是自己,“我定金都给了,如果我不愿意撕毁,执意要蒋家履行合同呢”
秋博简心冷透下去,宋筱闭口不提秋家的事情,只说和蒋家的合同,这是要挽回能挽回的损失,对于无法挽回的,连应付都不愿意了。
他果然走眼得厉害。
“那就打官司,蒋家照法院判决的赔偿,如果你不怕撑死,就吃这笔赔偿金。”
宋筱的脸白了几分。
蒋家在申城香江,甚至整个南方,都是说得上话的老牌宝石供应商,合作的珠宝公司和大小供应商不知凡几,她要是配合作罢了合同,蒋家不会理会她,但也不会为难她。
如果她要打官司,那么梦筱的原石供应只怕
蒋夫人在威胁她,还很成功,掐着她的七寸。
手紧握又放开,如此几番,宋筱牙齿都要咬碎,挤出话来,“好,撕毁,按她的意思来就是。”
“你还有其他的话想说吗”秋博简重复。
宋筱骤然讽刺的笑起来,“说什么说你找的这些证据,还是说我有多对不起你女儿和秋家十恶不赦自我检讨”
那笑意又变得险恶,“秋博简,如果我真的知错能改,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秋博简想也不想。
宋筱神色恢复平静漠然“那我无话可说。”
“哭我也哭够了,可怜样也装不出来。”宋筱把手上沾了泪的纸巾团成一团,不屑扔垃圾桶里,挖苦道,“当初是你求我来的,公司事情多,我却去天天给秋漫处理学校的纠纷,大冬天她发烧我给她去医院守夜没有功劳有苦劳,这话我说的从不亏心。”
“你就说,要怎么处理我吧。”
短时间内狡辩,哭泣,知道无望后又大变脸。
饶是秋霖,也叹为观止。
秋博简长出了口气,神色怅然。
“我有想问的。”冷不丁一直没说话的秋漫开了口。
宋筱眼神无波无澜,看向秋漫“煽情的话就省了吧,不乐意哭了”
“宋姨,”秋漫打断她的话站了起来,眼里蓄起一层浅薄泪光,亮晶晶的,“有一点我始终不懂,求你给我个痛快。”
“你也说了,自从来秋家之后,没有功劳有苦劳,你帮我办理转学,去学校处理无数次纠纷,在我犯错的时候耐着性子从来也没有一句重话,乃至我发高烧,你半夜开车带我去医院输液,隔天早上不得不在病房内开视频会议,为我做了这么多”
秋漫顿了顿,“都不是假的。”
“但今天这些也是真的。”
秋漫沙哑道“你为什么恨我”
是的,是恨,不是不待见,更远甚于不喜欢。
处心积虑的,要宠废她,为什么
上一世秋漫离开申城的时候,被蒋珺伤了个透,等到宋筱发作,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应付种种,逃一样去了国外生活,这一句问话,也始终压在心底,时不时回想,想不明白,痛彻心扉。
可能之于宋筱,秋漫就是半途中打扰她生活的一个少女。
不太听话,老是闯祸,甚至是个麻烦。
但之于秋漫,宋筱的温柔,包容,曾经填满了她整个青春期对母亲这个身份的幻想。
秋漫一直跟着外祖住,她的同学们却是都有父母的。
她虽然不说,但在无数个被触动的片刻,也会想象,要是明虹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是不是下雨天也不放心会来接她,是不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会给告诉她如何适应女孩特有的种种变化
秋漫记忆里没有明虹,宋筱的出现,曾经是她所知的关于母亲的全部。
换言之,她就把宋筱当成母亲的。
而这个“母亲”,却从一开始就是憎恶她的
情何以堪啊。
秋漫压了压通红的眼尾,把不争气的泪忍在眼眶里,就这样直直看着宋筱。
一定要要出一个答案来,不死不休。
宋筱双目有些微的失神,下一刻,她看了看秋博简,动作很小,却逃不过秋霖和秋博简的眼睛。
为什么吗
“呵,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宋筱语声冰冷,“可能你不招我眼缘,也可能我单纯觉得你麻烦。”
“但你还讨厌我妈,虽然你从来不说,但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你,以怨报德,这也没有原因吗”
宋筱慌乱一霎,否认过快“没有的事”
秋漫手指点在右眼下方,那里有一颗泪痣。
“虽然你私下讲起她从来不说她的坏话,但是在家里你很讨厌看到她的种种痕迹,我五官长得像她,尤其这一双眼睛,你不喜欢我的眼睛,甚至最开始你就提议我留刘海,虽然你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你确实讨厌。”
“还有她对你的帮助,我问的时候你从来都是一笔带过,不喜欢细讲。”
“最重要的是,盛丰珠宝,是外祖和妈妈的心血,这一年盛丰在你手